男人神情冷冽,语带胁迫,说到最后,更是带着让人恐慌的残忍感。
陆晚白着脸怔怔看着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慢慢凝却。
最后,她白着脸苦涩一笑,自嘲道:“随殿下高兴吧,是我僭越了!”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翊王,是皇权的至高无上者,要一个人的性命,如捏死一只蝼蚁,是她太自不量力,想去改变他的想法。
她不再求他,越过他径直往回走去。
“所以,你就是不肯告诉我,你与他的真正关系吗?”
身后,李翊黑沉着脸咬牙道。
“我与沈植就是朋友关系。我与他之间发生的一切,殿下一清二楚,又何必再问?”
他很早就派了人到她身边,沈植那边也曾经派人盯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不明白他还何疑问?
陆晚回到床上,朝里侧躺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传来开门声,她知道,是李翊要走了。
她想回头去唤住他,可突然之间,她觉得很疲惫,就迟疑了下来。
很快,脚步声消失,屋子里安静下来。
陆晚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躺着,脑子里闪过许多事来,有李翊对她的误解,也有沈植身上的疑云。
她想到在茶馆后门那里,亲耳听到的沈植与贾策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看似寻常,可在那样的情形下,那些话却更像是掩饰两人身份关系、欲盖弥彰的遮掩之词。
而且,她也不相信他会为了寻差事,半夜上门去找贾策帮忙。
所以,他真的是身份不简单,有目的的接近她、照拂她吗?
可她又想起这一世认识沈植之初,他为了等她醒来替她看诊,就坐在穿堂里等她,一笔一画在她的医书上,为她添补批注。
当时,他那样认真虔挚,怎么会是假装的?
想到这里,陆晚忍不住爬起身,穿上外袍,来到书桌前取出那本医书,挑亮灯火,翻看上面他留下的字迹。
字迹清隽有力,不急不徐,看不出一丝敷衍。
看着看着,陆晚凌乱难安的心,不觉渐渐安定下来——
她没有看错,她相信沈植绝不会是罗衡一党派来刻意接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