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再怎样心怀勇气与决意,敢于背弃家族,敢于独身而战,但回归本质,她仍旧不过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十九岁少女。
在这世间,她确实是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自己一人。
并且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今后要经受一些诋毁,即便她有着极其坚强的内心,但此刻的她,却毫无疑问只是一个娇弱无助的少女。
如果换而处之,秦泽不会觉得自己能做的比她更好,也正因此,她才愈发让人怜惜。
秦泽拽住了要走的金长歌衣袖,而从选择回房休息到此刻,金长歌至始至终也未曾面向他露出脸来。
“陛下,我真的困了。。。。”少女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秦泽能从中听出那被压抑着的情绪。
‘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的’,秦泽如此想到。
于是他干脆直接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她拉转过身来,少女没有挣脱这只有力的手,只好祈求:“陛下,我真要。。。。”
“庆王逃至苍梧山,蛮族率兵追击,而后在交战中他被蛮人所杀。”秦泽快速的说出这句话,同时观察着少女的反应。
金长歌话音顿止,脸色依旧有些泛白,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于是秦泽接着说道:
“至于金建德,他在前几日病故了。”
“被擒的王府下人们说,他从南港回来后去了皇宫,去。。。。”他停顿了一息,毕竟这也是秦泽未曾料想到的事。
金建德之死,固然是真的,但总不会无故暴毙,因而之后秦泽干脆又让士兵们去审问了那些王府下人们,本来是不需要多此一举,正是因为顾虑到金长歌的缘故,秦泽才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她的家人固然罪孽滔天,但终归要给少女一个明确的结果。
而后来得知金建德所做的事后,秦泽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一直以来都被当做“交易品”而对待的金长歌,在那个黑暗的家中,却还有这样一个哥哥在护着她。
不过既然有,那就没有隐瞒金建德之事的必要,少女理应该知道一切。
停顿了一息后,秦泽这才接着说道:“他们说,金建德是为你前去向金风鸾求情,后来回到府中已是身受重伤。”
“没。。。。。”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看到少女摇着脑袋,已是连连往后退去。
秦泽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这也情有可原,他叹了口气:“是真的。”
“那些下人们说,回来后没两天,他就病故了。”
“我句句属实。”
少女已经退到了墙壁,她仍然低着头,但却低声呜咽了起来: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
“。。。。他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