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姝颜是真的为自己好还是另有心思,姜月姒这时候都无法违逆她,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她在侯府没有任何依靠,很多事情都只能身不由己。
等她把避子汤喝完,姜姝颜也露出些笑意:“总归你现在也是世子的人了,一会儿去兰心苑给世子妃请个安,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请安是次要的,给沈清晚找不痛快才是主要的。
她不信沈清晚看见姜月姒站在面前胸口能舒畅了。
姜月姒应下姜姝颜的话,去了兰心苑。
打心眼里她是不愿和沈清晚有接触的,她心知沈清晚和世子感情深厚,她看见沈清晚时心里也会不舒服。
嫉妒心这种东西是个女人都会有。
但沈清晚是正室主母,她去跟前请安是不可避免的。
姜月姒来到兰心阁时,沈清晚的贴身王嬷嬷说她还未梳洗好,让姜月姒在门口先候着。
京城的寒冬凛冽,冷风刺骨,姜月姒从小在江南扬州长大,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
如今她刚来京城没几日,还没适应京城的气候,此时冷风从她身上拂过,吹得身子摇摇欲坠。
她轻颤的长睫上结了一层寒霜。
半个时辰过去,姜月姒浑身僵硬,面前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天色渐沉,慢慢飘起了小雪。
待她肩上落下一层薄雪,唇色冻得青紫,屋子才开门。
姜月姒刚抬步进屋,王嬷嬷便抬手让她止步,皮笑肉不笑道:“姜小娘子站在这里就行,世子妃身子有恙,见不得凉气,姜小娘子不方便靠近世子妃,站在这里行礼便可。”
姜月姒乖觉点头:“我明白。”
王嬷嬷看她还算听话,没有再为难,转身去内室请沈清晚出来。
姜月姒从始至终都乖巧地垂着头,规矩地站在门口,不敢随意乱看。
屋子里浓郁的药味让她闻着很不适,她想这应该跟沈清晚两个月前的小产有关。
沈清晚小产的事情在王府不是什么秘密。
那次怀孕是沈清晚的头胎,孩子没过三个月就没了。
大夫检查说是沈清晚母体弱的原因,很难保住胎儿。
她之前多次上过战场,身子也受了不少的伤,对怀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这段时间沈清晚一直都在喝药补身子。
屋子里烧着地笼,一片暖意,四面窗棂密封,没有一点寒气袭进屋子里,饶是这样,沈清晚还是披着狐狸大氅,把自己裹得严实,手里捧着暖炉,不见一点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