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娘看向沈思语,委屈道:“语儿,你来了!”
“我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你父亲竟然都没来看我!”
“姨娘你啊,就是被父亲宠过了头,才会在今日这样的日子,不知深浅的跑去前厅。”
沈思语意味深长道:“结果不但没得好,还伤了自己,惹恼了父亲!”
薛元娘见沈思语也不赞成自己的做法,望着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掌,不免更加怒从中来,“姨娘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沈思语轻笑一声,反问道:“所以呢?”
“有祖母和沈墨渊在,姨娘还想明目张胆,爬到谢晚吟这个世子夫人头上去不成?”
薛姨娘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恼羞成怒的吼道:“谁能想到一个庄子上长大的小庶女,竟敢摆我一道?”
“她也不想想,等到沈墨渊一死,长公主岁数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在这偌大的后院,还有什么依仗?
“到时候,我就让她看看,这侯府大房到底是谁做主,谁说了算!”
沈思语挑了挑眉,冷哼道:“不管是谁做主,明面上也不可能是姨娘你做主的。”
“你……语儿,你今日怎么总是拆姨娘的台啊?”薛姨娘郁闷的背过身去,“你就不能盼姨娘点好?”
“姨娘好了,你和你哥哥不是才能更好吗?”
沈思语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轻蔑之色,拿出茶具,给自己倒了杯清香扑鼻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品着茗。
在薛姨娘的脾气,快要再次压不住的时候,才放下茶盏,红唇轻启道:“不是女儿不愿站在你这一边。”
“实在是姨娘从多年前,急功近利想要进侯府,间接害得夫人郁郁而终开始,就注定了你与侯夫人的位置,隔了一条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话音刚落,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利芒,“所以也注定了我和哥哥再努力,再优秀,也只能是身份低微的庶子庶女……”
薛姨娘恼怒的表情,瞬间变得难堪了起来,她眉头一压,咬着牙关,恨声道:“谁知道顾清欢心气那么高,身体还那么弱?”
“我只不过是不想我的孩子,遗落在外,成为私生子而已,我有错吗?”
“她自己熬不住,油尽灯枯,与我何干?”
“为什么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
“她们为什么不多想想,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况且当年侯爷外出办事,受了重伤,是我救下了他,怎么就她顾清欢清高,不能忍受我这个妾室进门呢?”
顾清欢是太傅府的嫡女,她不是不能忍受妾室进门,是不能忍受外室的孩子,竟比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还要大。
更是接受不了父亲的欺骗与隐瞒,这才气得小产,心中郁结而亡。
沈思语见姨娘依旧偏执己见,也不再多言,毕竟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说再多,在其他人眼里都是狡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