俶而,身后响起脚步声,元稚猛地回头。
“小叔?”
“嫂嫂。”
元稚神情戒备,她刚迷路,萧绅就找过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萧绅上前一步,“嫂嫂迷路了?”
“是啊,烦请小叔带路,我要回松风院。”
“乐意之至。”
萧绅继续靠近,如羊肠般逼仄狭窄的小道,难容二人并行。
“嫂嫂让一让,出口在你后面。”
元稚侧身,背靠假山,目光灼灼。
“小叔先行。”
萧绅擦着元稚的衣摆过去,元稚刚要跟上,对方乍然回转,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按在假山上。
后背撞上凸起的石块,元稚一声痛呼,被那只手生生卡在喉咙里。萧绅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间,她抽出匕首,一下捅进他小腹。
萧绅手上一松,捂着肚子后退。
“贱人,敢暗算我!”
“小叔再敢动手动脚,下一刀,我可不敢保证会刺到哪里。”
元稚捉着带血的匕首,倒退着往后。走了一段,见萧绅没追上来,她转身就跑。
假山尽头是一丛花圃,元稚匆匆穿过,沿长廊而行,跑到一处三面环水的楼阁。
落梅和李嬷嬷正在里头说话,听见开门声,起身察看。
“小姐。”
“少夫人。”
元稚点头示意,“方才见你俩说的起劲,我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你们都没听见。”
李嬷嬷赶忙赔罪:“少夫人见谅,我以为您还得在里面待一会儿,就拉着落梅姑娘来看看地方。”
“看地方?”
落梅给元稚解惑,“五日后便是重阳,少不了要登高祭祖、宴请亲朋。萧府最近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不宜张扬。”
“李嬷嬷的意思是,水榭地势高,爬到顶权当登高了。届时在楼上摆上宴席,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个节也挺好。”
元稚拍了下额头,“我竟给忘了,多谢嬷嬷替我想着。”
“少夫人不必客气。”李嬷嬷道:“您要是觉得可行,我就让底下人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