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老泪纵横,“夫人看重祖训,不会允许二少爷纳妾,我女儿的身份,又不能做正妻。我说了,又有何用?”
元稚没好气道:“那你跟小叔合谋就有用了?他拿到钱,反悔怎么办?”
“二少爷虽然顽劣,但说话还是算数的。而且,夫人疼爱二少爷……他若执意纳妾,夫人应该会答应。”
“你信任二少爷,还巴巴跑来找我做什么?反正过阵子他就放出来了,那时候你们接着共商大计,岂不美哉?”
李嬷嬷叩首,“奴婢绝无此意!”
元稚无奈,“那你是什么意思?怕我害你?”
李嬷嬷声若蚊蝇:“没、没有。”
没有才怪!
元稚倒没想为难她,甚至想出手帮一把。
李嬷嬷是婆母身边的老人儿,深得婆母信任,若能将她收入麾下,等于往主院安插了线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提前知晓。
“放心,我这人最是尊老爱幼,怎会对嬷嬷不敬?我就是想,跟嬷嬷做一笔交易。”
*
萧纵下值回家,一进门,就见元稚跪在地上,两手掌心摊开,托举着一根油亮的檀木戒尺。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没开口让她起来,反而越过她,边走,边解手上的玄铁臂缚。
当啷一声,桌上多了两个铁疙瘩。
“闯祸了?”
萧纵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问道。
白天,元稚看到匠人们拿锯子锯木头,猛地想起被她扔进荷花池的两把匕首。
那可是公爹的遗物,萧纵特意放在卧房,定是为了方便睹物思人。
而她拿公爹的刀捅了他儿子,还把遗物扔水池里,等萧纵发现,非弄死她不可!
所以她急忙找人把匕首捞了出来,放回原位,在萧纵生气之前,先来个负荆请罪,求他饶自己一条小命!
元稚调整跪姿和方向,开始装可怜。
“夫君,稚儿坦白,小叔确实是我刺伤的。”
萧纵都快忘了这茬,此时回想起来,也只记得她那双婆娑的泪眼,和那句细若莺啼的辩解。
“昨日说的没有,是骗我的?”
“稚儿是说没有勾引小叔,刺伤他的事,后面没力气说了,不算欺骗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