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下了马车,急步跑向书院大门。
“站住,干什么的?”衙役刷地一下拔出佩刀,拦住了孟小阮。
孟小阮不待晏禾开口,已经举起了皇帝给她的那面令牌,一手拂开了衙役的长刀,快步冲了进去。
“宴王。”衙役来不及看清令牌,只见晏禾到了面前,赶紧收起刀行礼。
晏禾穿过人群,大步进了书院。
书院前坪里摆着一具尸体,赫然正是齐素,齐粉青一脸煞白地跪坐在一边,茫然无措地看着齐素,浑身颤抖不停。而常之澜衣衫凌乱,手脚都被绑上了铁链,吊在一边的大树上,被打得遍体鳞伤。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齐粉青看到孟小阮,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跳起来就往外跑。
昨日还在孟小阮面前细心学刺绣的齐素,现在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尸体,而她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她右脸被划烂了,一道可怖的疤痕翻开,裂至耳下,血都就凝固干涸了。
一个大家闺秀,死得如此凄凉。
孟小阮又看向常之澜,他挨过鞭子,身上打的全是血痕。
“我起来时,齐小姐就在这里了。”常之澜吃力地掀了掀眼皮子,气若悬丝地说道:“我只是想救她。”
“来人,把他放下来。”孟小阮托住常之澜的脚,大声喊道。
宴王站在这儿,衙门的人不敢拦,立刻过来把常之澜从树上放了下来。
“不能放,他害了我女儿,怎可放过他!”齐侍郎和齐夫人从一边冲了过来,泪流满面地拦到了宴王面前:“宴王要包庇杀人凶手吗?”
“真相未明,齐大人为何断定常公子就是凶手?他二人从未有过交集,齐小姐又为何要到书院来?齐大人就不想知道真相?”孟小阮扶住常之澜,迎着齐侍郎耐着性子劝说道:“齐小姐是本妃很喜欢的学生,她遭此大难,本妃一定会还她公道。”
“真相?真相就是她被这常之澜给杀了!她昨晚一夜未归,伺候她的丫环回来说她留在齐粉青那儿了。她二人素来要好,当时我们并未多想。但早上齐粉青家里来找人,我们这才知道,她们两个根本就没回家。丫头这才招认,齐素陪齐粉青来书院借书,还说是王妃指引她二人来的。我们实在放心不下,立刻派人赶过来接人。没想到,一进来就发现素儿她惨死在这儿……常之澜就在她身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