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鹤顶红,看来这就是凶手从张屈手里偷来的鹤顶红,是林东则扔的还是安氏扔的?”楚昭云擦干净了手指,又将药包按照纸张原来的纹路叠成了原样,“这纸张上好似看不出什么端倪……”
等楚昭云端详完,段景曜又仔细端详着。
“是很寻常的宣纸,几个头家几乎都是用的这般宣纸,看不出来头。不过……”段景曜闻了闻药包,“是桂花香……”
“何处有桂花?”
“我想想……”段景曜清楚地记得他在矿上见过桂花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楚昭云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张牛死前的那个傍晚,安氏曾承认她失手打翻了香炉,是以屋里才有浓香。就算她在时辰上撒谎,那她屋里平日里也是熏了香……药包上只有桂花香,没有张牛屋舍里的香味。”
“这药包,或是随着凶手进过张牛屋舍,但是停留时辰短,未曾染上香味。又或是,药包根本未曾进过张牛的屋舍?”
楚昭云沉默。
线索有限,无法还原凶手作案时的场景。
两人收好了药包,下了山。
“走,去找找何处有桂花树。”
“好。”段景曜应了一声,他回忆着前几日在矿上四处摸查的路线,突然想起了桂花树,“我想起来了,锻造场有一棵桂花树!”
他说完,又解释着,“矿上锻造场,在林东则手下。那棵桂花树,就在他书房的窗外。”
是林东则……
楚昭云心里有了决定。
眼下线索指向林东则,林东则又和安氏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真相呼之欲出。
只是他二人是不是合谋害死了张牛还未可知。
是谁偷毒,又是谁投毒,也未可知。
明日贾逊就来矿上了,她没有时辰再去找更直接有力的线索了。
眼下这些,够了。
“去找矿主。”
“好。”段景曜跟在楚昭云身侧,顿了顿又补充道,“放心,账本和密信我都已经收好了。”
一炷香后,楚昭云今日查案接触过的人都出现在了张屈书房里。
是张屈叫来的。
众人神色不一,各有心思。
楚昭云悄悄看了眼安氏,果然看见了安氏极为不安的模样。
她又看了眼林东则,比起安氏,林东则更为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