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幼儿园,只有一个学生姓厉。
章院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厉家在海城,可不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想到这里,他忙不迭的抹着桌面上的茶水,手指颤抖的打着电话,“快把校门口拦住,别让初初家长离开。
”电话另一头一愣,无奈的汇报着,“院长,初初家长刚走,走的时候面色很难看,抱着初初就冲出了幼儿园。
”遭了。
章院长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
幼儿园位处市中心,堵车,更是半天打不到车。
烟越涵蹲下身子,与初初平视,商量着,“初初,我们换一个幼儿园上学好不好?”初初站在原处,本就麻木的眼眸似乎被这样一句话所刺激,忽然,她开始动作剧烈发出无声的嘶吼,双手抱头,蹲在角落。
烟越涵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抱了起来,但初初的情绪激烈,眼浮泪光,不停的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烟越涵心疼极了,固定住初初的手,语气绝望,“初初别害怕,妈妈在——”“不,不,妈——”初初发出几声单字节,沙哑的语调伴随着她挣脱剧烈的动作,推搡间,相机从她身上滚了出去,掉在了马路上。
烟越涵的心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大声呼喊,“初初!”初初似乎是被突然拔高的语调吓到了,更加用力的挣扎,用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脸颊处顿时一片红。
她见此模样,心都快碎了,连忙固定住初初的手腕,低声哭泣,“初初,别激动,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凶你。
”她顾不得捡相机,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相机很快就被车辆压得四分五裂。
一种绝望油然而生。
她很希望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帮帮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轻声安慰一句也好。
可如此小的愿望,她却不能实现。
自从嫁给厉南洲以后,她没有任何社交,更没有朋友,手机里除了厉南州,空无一人。
厉南洲也不可能过来,她心里一直清楚。
在这种绝望的瞬间,烟越涵心底竟徒增一股厌恶。
一个毫无温馨信任的家庭,一个非正常的孩子,还有一个漠不关心的丈夫,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群厉鬼,要将她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抱着初初走到马路中央,结束这一切。
“越涵,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