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宋卿眠思索片刻,回道:“也不是吧。父母每个月都会准时给我打生活费,只是我这人比较贪财,就爱昧着良心赚别人的钱。”
宋卿眠说完冲郑惜砚挑了挑眉,意思是喜欢赚他的钱。
郑惜砚沉默了,心里暗想,还好家里有点资产够宋卿眠赚。
两人一路走出校门,沿着蓝樱花大道朝着桔山方向走。
在路上,两人并没有多少话。
宋卿眠因为幻觉,不知道该如何将郑惜砚的脸与幻觉里的脸分开,一路沉默。郑惜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再跟宋卿眠搭话。
从学校到桔山小区大概三十分钟的路程,两个男生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到了。”
郑惜砚在一个木质大门和古色古香的匾额前停住,从这进去就是金州最豪华的小区。
“好的少爷,祝您好梦。”宋卿眠点点头,正准备顺着大路继续走时,郑惜砚叫住了他。
“宋卿眠,我们以后可以让朋友吗?”
“嘶。”宋卿眠心头一阵酥麻,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有种表白现场的感觉。
宋卿眠急忙咧嘴笑道:“少爷。咱们两个大男人,又是通班通学,必定会成为朋友啊!”
“哦。”郑惜砚也抿嘴笑了笑,“好的。”
这是今天宋卿眠第一次见到郑惜砚笑。
当然,是现实中的。在幻觉里,他见到那个男人笑过无数次。
过了桔山小区,从蓝樱花大道与盘山公路的交叉口走出去,大概八百米处有一条逼仄的小巷,沿着巷口进去,就是金州现存的最后一座城中村。
高档的别墅小区和破烂拥挤的城中村之间,只隔着一条蓝樱花大道。但在这边生活的人与那边的人中间,仿佛隔了半个世纪。那么短的距离,却有着赤裸裸的贫富差距。
“小芸豆!!你个死孩子!”
刚进去,宋卿眠便听到合租房那边传来女人尖锐的爆鸣声。
“作业还没写完!谁允许你玩手机了!”
接着,小姑娘哇哇的哭声响遍整个巷子。
越往里走,狗叫声越明显,男人们说话的声音也雄壮如牛,家家户户都飘散出饭菜香。
“嘶,红姐家腊肉怎么还没吃完,”宋卿眠边走边嘀咕着,“张姨家今天咋安安静静的,这个时间还没回来?”
“哎哎哎,对面那个小伙儿。”
一个只穿着半截裤衩,趿拉着凉拖的男人从一间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染发店走出来,冲着宋卿眠喊道:“不是开学吗?回来那么早?”
“这不刚逃出来嘛。”宋卿眠在店铺前站立,单手挎包插兜里跟男人说话。
“我他妈!”男人抄起手边的梳子,毫不留情地朝宋卿眠砸来。
宋卿眠一个侧身躲开,没脸没皮地冲男人笑:“急什么啊!我今天给你拉人了。说不准过几天一个绿毛就会来找你染发了!”
“老子稀罕你那点业绩啊!”男人指指掉在地上的梳子,“你他妈的快给我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