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神色如常,司夫人早就跟他们交待好了。
为了不让司少南蒙受流言蜚语,也为了让自己的借口看起来像样,司夫人跟学校说的是,“马淑仪是少南的表妹,对B市感兴趣,硬是想要跟过来。”
温如玉没有怀疑,也把这个理由告诉了同学们,让大家八卦的目光淡下。
车辆启动了,宋舒然抱紧自己怀里的背包。
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司夫人的辞退信早就送达,宋舒然已经记不清自己收到这条信息时的心情了。
大概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胸口重的喘不过气来。
她无处宣泄这种压抑的情绪,半夜去到医院,陪伴着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的母亲。
她还是不能进到病房里,可是距离母亲很近了,玻璃也不会像重症病房一样厚实。
在医疗机器有序的运作声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中,宋舒然泣不成声。
……
“司少爷,这个好好看呀!”还是孩子心性的马淑仪对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惊叹。
“司少爷,你说那棵树叫什么?我在村子里没有见过……”
“司少爷……”
马淑仪疑问很多,可眼里跳动着的童真和真实的好奇却让人并不觉得她做作。
大巴车间位置的间隔很近,司少南可以听到宋舒然浅浅的呼吸声,可以闻到女人身上熟悉的香味。
司少南顺着马淑仪的手看了一眼:“这是云杉,是一类常见的针叶树。”
尽管觉得马淑仪很烦,司少南还是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到马淑仪身上来,强迫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她的问题。
这一幕落到后排同学们的眼里,仿佛是发现了宝藏。
身为A大人,多多少少对这个大一年级新晋校草有所闻名。
女生们叽叽喳喳:“哇塞……司少南真宠着他的表妹诶!”
“我听说他是个冰山,今天看来一点都不冷!当他的女朋友应该会很幸福吧?这种事无巨细的回答呜呜呜,爱住了!”
“天啊,司同学好暖,如果是我,说不定我都会不耐烦……”
宋舒然也看着窗外的风景。
阳光很刺眼,可她却不肯用手抵挡半分,就这么靠着车窗、睁大眼睛盯着。
耳边的蓝牙是沧桑的烟灰嗓,轻轻哼着歌。
“那晚天空,眼看着刚被日落染色。”
“你却要走,说时间已……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