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警告,更是怜悯。
顾旸与他的身份只是明面上的差距,实则秦王府的少主大权是在他手上。
在京都所有人的眼里,他也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顾旸如今只是一个残废,全靠着她的“世子妃”位置才能被称之为世子。
他容许谢扶月为死了的顾旸守寡三年,但是若谢扶月为护着一个残废的顾旸而执意要与他作对,是自取灭亡。
“此话当问二少爷是否尊敬兄长。”
谢扶月冷笑一声,“不日我与世子将面见陛下和太后娘娘,二少爷不如想一想,现在该如何做。”
威胁么,谁不会啊。
顾臣暄的依仗不外乎是秦王,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毫无疑问,秦王眼里的儿子有且只有顾臣暄。
但顾旸与她的后台也不是一般的硬。
皇帝和太后不会坐视顾臣暄霸占顾旸的一切,这三年她的存在就是证明。
即便顾旸已死,她这个世子妃的存在就直接拦住了秦王想要扶顾臣暄上位的心思。
这也是皇帝和太后的意思。
而现在顾旸回来了,秦王和顾臣暄的算盘更没戏。
哪怕顾旸如今残废,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
顾臣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得不说谢扶月的确踩在了他的命脉上。
问安行礼意味着他就要在谢扶月面前低了顾旸一头,即便是太后和皇帝的威胁在此,他也绝不可能对一个残废低头。
“世子妃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今日是家宴,何必如此多礼。”
他看向顾旸,直接转移话题。
皮笑肉不笑道:“且三年不见大哥,大哥这腿……”目光如有形似的看着他的腿,恶意几乎从眼里满溢了出来。
“不知是如何伤的,还能治否?若需要名医,我正好与太医院的院正相熟,必邀他竭力协助。”
一个残废,还是曾经是个疯子一样的残废,是万不能忍受旁人盯着他的残疾之处的。
若他现在当着谢扶月的面发疯,那可真是极好的。
“跪下。”
顾旸一直沉默着,直到此刻。
冰冷的两个字突然从他的喉间溢了出来。
谢扶月神色微愣,握着轮椅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垂眸看向着顾旸的目光略有隐忧。
他是直接撕破脸,半点与顾臣暄虚与委蛇的意思都没有了。
“哈?让我给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