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马上就踌躇起来,一部分是因为她怕遇见熟人,但多半是因为她想和他独处。
“唔…不记你说,爷,卡蒙姨爹不肯让我…”异梦支吾着说。
她站在他身边,心里想着他能帮自已决断。
“爷,我们看戏吧。”
最终异梦害怕自已笨嘴拙舌浪费这次相处的机会,也许在人群中,喧闹里,不会显得自已笨拙。
“好。”
他们一起走过去。
却不远处,看见了她家表妹银珠、阿莫的妹妹、道吉儿站在那儿看着他们,她们三人脸上分明挂着惊讶,愤怒,以及嫉妒的神情。
异梦和她的表妹眼神交汇了一下,不由得倒抽一口气,然后迅速把脸转开,装作没看见他们似的,手指颤抖地捏了捏衣袖。
“哎呀,爷!”她用一种激动的低声说道,“我的表妹在那边,她一定会跑回去告诉我的姨母。
”我不去看戏了。”
她并没有看见萧爷脸上的笑容,因为说完刚才那句话,她就急忙跑开了。他没回头看那三个女孩子,只是跟在她后边走去。
异梦实在吓坏了,银珠一定会跑回家告诉卡蒙姨爹宣姨母,随后他们一定会差人来找她,把她严加看管,再也不能随便出来。
她想跑到没人的地方。哪怕后果是被关起来,她也想和萧爷待上一段时间儿。
走了一会儿,她说道:“穿过这条街,后面有一座庙山,我们可以去许愿。”
他站住了,她也站住了,抬起头来朝他看看,脸上露出害怕又倔强的神情。
“异梦。”他唤了一声。
“你在自找苦吃,你家风严明,规矩很多,也许你还小,不懂得一些事情。”他的话里带着清冷,脸上却仍旧挂着温和的玩笑神情。
她能感觉到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当时她虽然不明白,却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黄粱一梦终须醒,镜花水月终是空。”远处隐隐传来戏曲的回音。
“我不管我姨爹,我的姨母她向来是相信我的。”她坚定地说。
“爷,我要进去许愿。”她提出了请求。
他慵懒地耸了耸肩膀,他们便往前走去。
在佛像面前,异梦虔诚地闭上眼睛,默默地发愿。
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