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恐,惊恐的是自己也干了一些混账事儿,但还没有达到量刑标准,或者说人家压根懒得搭理自己。
这些人以胥吏、地痞流氓、富商士绅家的少爷公子哥居多;
有人后怕,后怕的是自己差点也踏入皇帝挖的坑中,若是踏入,那估摸着自己这会儿也被砍或者流放了。
这部分人以商人为主,他们知晓同行的暴利,差点没忍住。
还有万幸的,万幸的是自己忍住了诱惑,坚守了本心。
这部分人以官员、蒙荫世袭的官员为主。
随着驿卒将刑部批文送出,一个个涉事县城热闹了起来。
“杖责五十军棍?我只是漏税了三百余两银子而已呀,怎么会判这么重?”
“什么?流放伊春?怎么会这样?我不要去那苦寒之地!”
“凌迟处死?哈哈哈……来呀,割我三千六百刀,老子若是叫一声就是狗娘养的。”
“都是伪造汇票案,为什么他们是斩立决,而我却是凌迟处死,我只是研究了纸张而已呀!”
“荒唐、荒唐……只是偷税漏税而已,历朝历代都没有处罚这么严重过。”
“我是郡王爵位,我要见陛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也不能杀我,要杀也是押回北京城交由宗人府处理,放开我……”
“只是买卖了百亩耕地而已,我愿意赔付百倍的银子,怎么会直接抄家、流放的?”
“这不是真的,我相信,肯定是你们勾结,谋夺我的家产,我要去省府的按察司告你们,我要去找巡视组……”
“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没有发现你们都被监视了吗?今日是我们,以后就是你们了,你们都小心着点。”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欺骗世人,以后还有什么是不能欺骗的?”
……
刑部批文在各县中响起,哭喊声、吵闹声响起。
不止是犯人自己,连看热闹的百姓们都震住了。
他们以为坐牢、追缴、杖刑等等,结果等来的却是凌迟、流放、劳役。
连最轻的杖刑,都是锦衣卫或者附近卫所的精锐军士亲自动手,完全是不给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