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虽不知缘由,看看苏念惜如此,不再多问,点点头,转身出去。
苏念惜坐在窗后,唇角笑意森然,恶意不掩。
苏高氏下令封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要让外人还以为苏秀清肚子里装着宋家的骨肉。
可两家已闹成这般风雨之势,她只要不傻,就该知晓这孩子只会让苏家身败名裂,缘何偏还要这般做?
除非,这孩子,能当作拿捏苏家的把柄!
可一个孩子,能如何逼得住宋家宁愿受辱也要接纳?那就只有……宋沛河成了废物!
苏念惜的眼睛里迸出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一下攥住了自己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栗的手腕!
——狗咬狗?多精彩的戏码!苏浩然,你别让我失望啊!
一只被晒得发昏的雀子忽而落下,在窗棱边扑棱着左看右望,陡然瞧见窗后笑若厉鬼之人,吓得啼叫一声,振翅飞远!
掠过垂着头有些丧气朝主屋而来的碧桃头顶,又落在了一根描画精致的横梁上。
“郡主。”
碧桃进了屋便要跪下,“奴婢没办好差事。”
苏念惜捻动着手里的钗子转身,“起来,好生说话,不是跟你说过了,这般动不动就跪,瞧着我心烦?”
碧桃膝盖刚点地就立马起身,小心地觑了眼,见苏念惜并未真正生气的模样,这才暗暗放下心来,上前道:“晴儿昨日不曾来求,方才奴婢又去问她,她似是……不敢。”
苏念惜却并不计较,靠回凉榻上,摸出一旁苏绣金鱼图团扇摇了摇,道:“无妨,她不来也是正常。”
碧桃走过去,将小几上清心安神的香炉拨了拨,不解地问:“为何啊?她不来,郡主的计划岂非不能实行了?”
晴儿,是国公府洒扫房的一个末等的婢女,姿容不算出众却因为年轻很有几分秀丽。苏念惜之所以知晓她,是因为前世,晴儿曾一头撞死在她那佛面蛇心的大伯母面前,只因,不堪冯望折辱。
后来,这桩事被大伯母以晴儿得了失心疯轻巧地揭过,而这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消失在了大房无数阴暗龌龊的算计里。
算一算时间,如今,正是冯望折磨晴儿最凶残的时候。
苏念惜曾让碧桃给她带话,让她告发冯望,她便有理由能正大光明地铲除了这个前世祸害了夏莲的渣滓。
可惜,昨日时机正好,晴儿却没出现。
听到碧桃的担心,她笑着摇摇头,“不,她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