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听到闷哼,当即一缩,快速朝他胳膊上看了眼,片刻后,气鼓鼓地抱着胳膊坐了回去。
怒道:“我明日就去找别人去!”
“不得胡说。”裴洛意看着她气成了小包子,眼底再次浮起笑意,拍了拍她的头,道:“我走了,好生养病。”
“殿下!”苏念惜猛地抬脸!
已转过身去的裴洛意停下脚,侧头看到瞪圆了眼的苏念惜,低低一笑,道:“乖一些,别着急。”
说完,出了门。
“啪!”
苏念惜一巴掌拍在桌上,恼火地喊:“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她虽那么说,可她知晓,太子明年就会登仙啊!她要尽快定了婚事,才能名正言顺地仗着东宫之名,走进皇权中心,去利用沈默凌最想要的东西摧毁他啊!
她气得浑身都是汗,转过脸,却瞧见,莲池上,不知何时,竟架起了一座斑斓的霓虹。
金光朦朦,洒在荷叶的银珠上,靡丽的色彩,盈满眼帘。
抬头,这才瞧见。
竟是雨过天晴了。
外间。
上了马车,青影立时奉了药。
裴洛意吃下后,靠着药性强压下心腹处撕裂的欲动之痛,这才松了口气,缓缓靠在了侧壁上。
青影在一旁瞧着他白得有些吓人的脸,想了想,还是问:“殿下为何不答应郡主?”
他能看出,殿下对郡主并非无意。
裴洛意想起自己失控的那一刻,那小姑娘的恐惧。分明是这般抗拒,却又总是对他做出近乎玩弄的撩拨。
恶劣地撕开他的画皮,然后胆怯地往后退缩。
分明不愿,却为了所图,极尽姿态。
仿佛堕落深渊的绝望之人,一面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头顶微弱的阳光,一面,又害怕露出贪婪的丑态惊吓尘埃。
她的眼底,矛盾重重,令人难窥。
见裴洛意不说话,青影又道:“殿下想护住郡主,实则放在东宫才是最安全的。摄政王那厮,连皇宫都敢动手,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手段来。您不若早早地将婚事定下,定能震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