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家不过一句话,长公主就成筐的夸赞砸了上去。
定远侯夫人还是头一回瞧见长公主殿下这般,笑得不行,道:“殿下倒是高兴,可把臣妇给忘了。”
长公主立马撇嘴。
苏念惜看去。
“这是定远侯夫人,我打小的手帕交,你只管当自家人看便是。”
虽是语气嫌弃,可一句‘自家人’已叫苏念惜听出长公主与此人的交情,立时屈膝做晚辈礼,“小女苏念惜,拜见夫人。”
“哎哟!”定远侯夫人立马抬手扶她,“你这孩子,这般守礼做甚?快请起快请起。”
定远侯夫人乃是二品诰命,苏念惜又是从二品之身,说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可她低了头,就说明她将自己摆在了长公主殿下的晚辈之身。
亲近之意,不言而喻。
定远侯夫人扶起苏念惜,心下暗道,难怪能在麟德殿全身而退,这般心机,了不得。
又笑着对长公主说道:“这孩子,难怪殿下喜欢,我瞧着都高兴。苏将军那般人物,怎地偏生出这般精致的闺女?”
刚说完,就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浅了些。
立时一拍嘴,“瞧我,又浑说,该罚该罚!”
长公主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拉着苏念惜坐下,摸了摸她的手心:“可饿了吗?我让人给你上些菓子来?怎么手里还有冷汗?无双,去吩咐上一碗珍珠茶来。”
定远侯夫人听得微微瞪眼。
苏念惜笑着看向长公主:“叫殿下费心了,不过是前段时日受了风寒,如今正养着身子,气虚了些,不妨事的。”
长公主一听就皱了眉,“怎么病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你这孩子,要是病了,也不必特意来此,若是又受了风可怎么是好?来人,将旁边的帘子放下来,这儿的冰釜搬得远一些,扇子也别扇了……”
“殿下。”定远侯夫人笑:“您看得见臣妇吗?”
“……”长公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哪位?”
苏念惜笑了起来,摇摇头,“殿下,当真不妨事的,臣女已大好了。而且臣女从前没见过真正的马球赛,所以贪玩便来了,若是因此叫您担忧,便是臣女的不是了。”
长公主一听又心疼了,“怎么连马球赛都没见过?”
前世未被陷害时,京城的贵胄不愿与商户出身的阿娘一同作乐,她自然鲜少参加权贵聚会。后来落入沈默凌的囚笼,只被他豢养身侧,见过他拿着球棒虐打不顺从他的朝臣。
那种马背驰骋,为夺球众人酣畅淋漓的比赛,她只在丫鬟与外人的口中听闻过。故而这一次,她特别向往。
笑了笑,弯唇,“多亏有殿下邀请,今日臣女也能开开眼。”
并不遮掩自己的出身低微。
倒是让旁边的定远侯夫人高看了她几眼。
几人正说笑着,就听周边又传来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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