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这几日殿下如何了?”苏念惜又问。
闻三五道:“醒了几回,不过半个时辰又昏睡过去。”顿了下,看向苏念惜,“每回醒来都要问问郡主。”
苏念惜眼下骤然一涩,面上却浮起笑意,想了想,从发髻上拽下一根只镶嵌了一枚素色的玉簪,递了过去,道:“若是殿下再问,劳烦闻老,将此物给殿下。”
她眼下还不能正大光明地去东宫看他。
闻三五也知晓这小两口如今是风口浪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步步如履薄冰。
叹了口气,将玉簪收下,又说了几句话,送苏念惜出了后门。
转回屋内。
一抬头,瞧见那尖杀女童的禽兽玩意儿捂着双腿间蜷缩在地上,身下一滩血。
“……”
他翻了个白眼,“臭丫头,抢我的活。”
门外。
苏念惜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车外,忽然道:“去平康坊。”
良辰一听就乐了,立马扑到门边对赶车的方叔笑:“方叔,郡……六娘子说要去平康坊。”
方叔惊讶回头,“这个时辰,去平康坊?”
良辰朝他无辜眨眼,“六娘子吩咐的哦。”
方叔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六娘子,那地儿鱼龙混杂,又是夜间,怕是……”
“无碍,我就去见个人。”
马车调转,绕道平康坊。
京城一百零八坊,唯有此处乃是夜间笙歌酒醉的好去处。
马车刚过了平康坊的牌坊,便有迎客的龟奴老鸨欢声笑语笼罩而来。
娇媚的妓娘在灯下摆弄风姿,曼妙的舞娘在台上极尽妩态。
方叔一概不理,只赶着马车穿过人来人往的平康坊南曲,一直往里,进了较为冷清的中曲地界。
平康坊分为南北中三曲,南曲多是青楼楚馆,人多混杂。而中曲则是一些出了名的烟花娘子自挂招牌接客,这恩客也多是达官贵胄,故而人少,也更为幽静。北曲却并不跟这两曲相通,有高墙绿瓦的大宅子,住的都是或大或小的官员。
此为一叙,按下不表。
只说方叔拉着马车进了中曲后,弯弯绕绕地走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停在一栋挂着红色八角宫灯的小楼前。
按着苏念惜的吩咐,前去角门处敲门。
不一时,有个婆子来开了门,方叔递过去一个钱袋,道:“我家主子请南栀娘子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