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复杂难懂的情绪最后统统化为了——嫌恶。
对,她嫌恶他。
裴宴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干涸的血迹变得很碍眼,刚刚她看见他动手了,也难怪。
……
容安和阿蛮在山脚下汇合,得知容安的遭遇,阿蛮既心疼又自责,直言自己不该离开她半步。
容安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反倒宽慰了她两句。
两人一起回到别院,阿蛮让容安回房休息,自己去膳房煎药。
容安回房净了手,又换了身衣服,呆坐在窗前。
她思虑着自己目前的处境,自重生以来,她自问足够冷静镇定,现在也不该因为裴宴笙而自乱阵脚。
何况她现在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她要把作为三小姐该做的事情尽早做完,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通了这些事情,容安感觉一股倦意袭来,三小姐的身体到底禁不住熬夜、惊吓和奔波,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正午,容安睁开眼,隐约听见窗外有人讲话,好像是义母的声音。
她起身推开窗户,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睡眼惺忪的脸上。
院子里果然站着两个人,是陈夫人和裴宴笙。
两人听见声响齐齐向她看来。
"是容安啊。"陈夫人转头看着她说道。
容安挤出一丝笑容,叫了声:"义母。"
陈夫人又转过身向裴宴笙介绍道:"那是我义女,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她和小女还有县主三个人很要好。"
裴宴笙点点头,毫无波澜的眼眸瞥向那扇复又关上的窗户。
"侯爷真的不留下用午饭吗"陈夫人又问。
"不了,已经给夫人添了很多麻烦。"裴宴笙拒绝道。
陈夫人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
裴宴笙带着昏迷的裴嘉敏回城了,容安还留在庄子上。
一直到下午,陈知初才悠悠转醒。
她刚醒来时,抱着头疼的龇牙咧嘴,被容安灌了一碗药后才好受很多。
"呜呜,吓死我了。"头不疼了,她又趴在陈夫人怀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