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极轻一笑,“是我,好久不见。”
陆砚书英俊儒雅的面孔,闪过一丝落寞,“是挺久了,上次一别,还是二十年前。”
“可不是,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秋婉目光恍惚,声音轻如羽毛,“我以为和先生永远不会再联系了,没想到忽然有人打电话向我询问二十几年前的事,问我有没有为你生过一个孩子。”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无可奉告。”
陆砚书默了默,“你结婚了吗?”
“没有。”秋婉唇角噙着淡淡的苦笑,幽幽地说:“仰慕过山川大海的人,不会再被小溪吸引,这辈子喜欢过陆先生足矣。”
“别傻了,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
秋婉苍白地笑了笑,“那孩子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苏婳,二十三岁。”
“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是要倾力护佑的人。”
“懂了,若再有人打听,我就说孩子是我生的。二十三年前,我病过一次,休了半年的学,时间刚好能对上。”
“谢谢你。”陆砚书很慢很慢地说:“对不起。”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包含着千言万语。
终究是辜负了她。
秋婉眼角早已湿润,“秋婉这辈子从来没后悔认识过先生,哪怕先生把我当成琴婉姐姐的替身,也从来不曾后悔过。”
挂掉电话后,陆砚书长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徐徐转过身,和站在二楼栏杆后面的苏婳,四目相对。
她一身白衣,清清雅雅地站在那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光。
她绽唇一笑,笑得温婉如水。
那芳华绝代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华琴婉。
陆砚书长身玉立,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心开始痛起来,刚开始闷着痛,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
修长指骨渐渐握紧,他恨透了楚砚儒,是他把华琴婉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是惊艳了他整个年少时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