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裙摆,来到二楼。
二楼极安静,苏婳怕吵到他们谈事情,脚步放得很轻。
走到书房门外。
她抬起手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出顾傲霆的声音,“锁锁更适合你。我和她爸合作了那么多年,许多生意都已经水乳交融,不分你我。你们俩要是结婚,对我们家生意帮助很大。来的路上,我旁敲侧击地问过锁锁,听她的意思,还是很喜欢你。”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顾北弦说:“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是苏婳一直陪着我。”
顾傲霆冷笑了声,“给钱就好了,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三年前,如果你没钱,她也不会嫁给你。这些年,你给了她那么多钱,还给她们家买了房子,帮她外婆找了肾源,负责所有医药费,养活了她们家祖孙三代,已经算仁至义尽。”
顾北弦沉默片刻,说:“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人有感情。”
顾傲霆皱了皱眉头,“你是男人,男人不能只沉迷于儿女情长。商海浮浮沉沉,大起大落,两船同行,要比一舟独行更保险。和楚家联姻后,万一公司出了事,楚家也能伸出援手拉一把。苏婳,她能做什么?”
苏婳静静薄薄地站在门外,像一株被雷电击过的繁华落尽的枯树,心里难受极了。
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深深的,无力的悲怆感。
是啊,她一个修复古画的,修得再好,又能帮顾氏集团做什么呢?
隔行如隔山,她什么都帮不上。
不过她没走,想听听顾北弦怎么说。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自嘲地笑了笑。
之前以为他提出离婚,是因为对楚锁锁旧情难忘,现在看来,不只是旧情难忘,还有这一重原因吧。
苏婳转身走了,一抬腿,才发觉两条腿软得厉害。
等她扶着墙,好不容易挪到楼下时,书房里传来顾北弦的声音:“抱歉,我做不到。”
可惜,苏婳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