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齐靖西说罢,宫女们果断逐一退离殿内。
沈定珠不慌不忙地靠着软垫,一身湘妃色的衣裙,宽大舒适,让孕中的她显出慵懒的娇美。
她抬了抬眼睫,伸手去拿茶盏,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我没有心情,陪侧妃和齐太子闹,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别来我这儿折腾,否则泥人还有两分性子,除非傅侧妃的脸,是永远不想好了。”
傅云芝原本气势汹汹的,可听到沈定珠的话,她又想到沈定珠那日的疯狂,不由得捂上结痂的脸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抹刺痛。
她恶狠狠地盯着沈定珠的脸:“你别得意,沈定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今天叫太子殿下过来,就是为了揭穿你替姜颂宁隐瞒的谎言!”
沈定珠纤细的指尖捏着茶盖,动作顿了顿,一声呵笑:“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傅云芝得意地眯起眼,一副早就看穿的模样。
“昌平侯给你带来的老郎中开的安胎药,根本不是你喝的,而是你给姜颂宁喝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姜颂宁怀有身孕了,听说她在回北梁之前,跟你二哥沈游成了亲,怀的,就是你们沈家的骨肉吧?”
沈定珠没有说话,将茶盖丢下,噼啪一声响,美人怒火交加:“胡言乱语!”
傅云芝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齐靖西:“太子殿下,妾身没有撒谎,因为妾身总觉得四公主性情大变,很是奇怪,所以这几天让宫女在公主的居所附近多加留意。”
“可没想到,还真让妾身查到了什么,四公主喝的定神安宁的药渣,竟然要让小宫女每天偷偷带走处理,妾身的宫女趁着她离开以后,捡了一点回来,妾身去问过太医,这分明是保胎药。”
“姜颂宁怀有身孕了,正因为这个原因,沈定珠才会在皇上面前冒认自己为神女,以此帮助姜颂宁脱困。”说罢,傅云芝得意地瞟了沈定珠一眼。
而沈定珠虽然努力镇定神色,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事如果真让傅云芝捅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下意识看向齐靖西,却见齐靖西用耐人寻味的目光也瞧着她。
沈定珠心下反应过来,语气平静地对傅云芝说:“那你就去告发到皇上那,请皇上来彻查清楚,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傅云芝都愣住了,没想到沈定珠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你就不怕保不住四公主?我告诉你,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到时候失去孩子的四公主,深受丧父和丧子的打击,她想不想活下去,也不一定了。”
说罢,傅云芝讨好地看向齐靖西:“太子殿下,现在都由您做主,这个沈定珠如此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您正好有机会折磨她了,您来做这个决定吧。”
看她邀宠的样子,沈定珠真为她感到可悲。
齐靖西看着傅云芝,说:“你做得很好,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傅云芝点点头,听齐靖西对她的语气如此温和,她甚至有些小鸟依人地红了红脸:“妾身在外面等殿下。”
然而,她刚转身要走,齐靖西却突然出手,按住了她的脖子,以极快的速度,推着傅云芝的头,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傅云芝刚发出半声惨叫,便因齐靖西掐着她脖子,数次撞击,声音戛然而止。
扑通一声软软的响动,傅云芝倒在了地上,满头鲜血,受伤的位置皮肉刮破错位,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定珠已经惊愕地睁圆了美眸,她看向齐靖西,而后者只是一脸冷漠地弯腰,捡起傅云芝的帕子,擦了擦他带血的手。
“齐太子,你这是干什么?傅云芝怀的是你的骨肉,你在我殿里杀了她,是要给我惹麻烦吗?”
齐靖西睨她一眼:“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去。”
他说完,便有他的暗卫,从窗子外翻身入内,动作利落果断地将傅云芝的尸体抬走了。
地上和桌角的鲜血,也被他们快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