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安丽容心中的疑问顿时解开了,愁眉不展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安岚见此会心一笑说道:“这个时候,咱们就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看着就好,如果可以,让殿下更宠着小晴才好,这样才会烧起木梓月心中的怒火,咱们适时的再添上两把柴火,让她们斗去。以我的观察,那小晴也不是个简单的。到时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成!”
听着她嘴里的说着‘咱们’,安丽容心里有丝丝的不悦,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把她们混成一谈,在她心里,安岚永远是她的婢女,既使有了姨娘的身份,也不可能与她站在同一个高度。看着自己当年的婢女如此聪慧利害,她突然想到,当初她承殿下恩宠时,说是殿下醉酒乱事,如今看来,只怕不是这么简单。
安丽容端着茶杯手微微的发抖。平静的眼底有寒光闪过,若是她将来要与自己反目,以她的心机,自己如何为敌?
经过几天的休养,玉无双膝盖上的伤口已结痂。这些天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安哥,她尝到过秋妈妈的手段,知道安哥此回只怕凶多吉少。
但如今别说出府,就连云松院也出去了,思来想后,她拜托铜钱帮她叫来陈燕飞,只说自己一个人在云松院太闷,想让燕飞陪自己说说话。
铜钱得到了穆霆晏的许可后去花园叫来了陈燕飞,她欢天喜地的跑来见玉无双,见到她,玉无双黯淡的的水眸亮起了微光——
她叫她来,就是想找她帮忙出府去打探一下安哥的处境。
对于陈燕飞,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她人很好,但在玉无双的内心深处,她总是没法百分百的信任她。
可是,除了她,整个王府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帮她的人了。
玉无双摸遍全身,除了在格斗比赛胜出时穆霆晏赏给自己的那块白脂玉佩,却找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来,但这玉佩是他给她的东西,她怎敢转手送给他人?
最后只好把头上唯一一根海棠花式样的银钗拔下来塞到陈燕飞手里,直接了当的恳求道:“燕飞,求你帮我做件事可好?”
陈燕飞见她神情严肃,连忙应道:“姐姐有什么吩咐直说就好,这东西我是不要的。”
玉无双拉过她,直接把银钗插到她的发髻上:“这是我小小的心意,请你务必收下。若是你不肯,这个忙我再找别人。”
燕飞见她说得绝决,只得留下银钗道:“我收下就是,姐姐有事说吧。”
玉无双只说自己有个同乡的小姐妹落入青楼了,听说过得很不好,要燕飞帮她去秦香楼打听一下,如果帮她赎身,得多少银子?
燕飞记好安哥的名字转身就去了门,下午回来时却一脸的凝重。
果然如玉无双所料,安哥被抓回后挨了好狠的一顿打。她本来在楼里的姑娘里就不拔尖,在秋妈妈的眼里就一个吃闲饭的,为楼里赚不了银子,如今犯事,被打时自然不会留情。
燕飞告诉无双,安哥伤得很重,几乎是气息奄奄。秋妈妈正嫌她若是死在秦香楼,还要帮她料理后事,现在听说有人要赎她,巴不得赶快接她出去,所以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五两银子。
然而,区区五两银子对身无分文的玉无双来说,却也是个天大的数字。
她深知安哥的病情耽搁不得,着急接她出来治病,但一时间又没法弄到银子,急得不行。走投无路之下,她唯有打玉佩的主意了。
她不方便出府,而燕飞年纪太小不懂行情,她只得让燕飞把陈伯带进云松院,拜托陈伯把玉佩带到当铺卖掉。
陈伯在看了玉佩后,狐疑的看着她问道:“姑娘这玉佩可是殿下给的?”
玉无双很是惊叹陈伯的眼光,奇怪道:“陈伯好眼光,怎么一眼就认出了物主?”
陈伯眼神微闪,沉寂片刻才道:“这是当今圣上送给每位皇子的玉佩,想当初八······这么好的东西,姑娘怎么会······”
她嗫嚅道:“我现在急需用钱,只得把它卖了。”
陈伯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刻龙纹祥云麒麟的白脂玉佩,叹息道:“可惜了一块好玉,你何不先暂时把它当着,等以后有钱了再去赎回?”
玉无双无奈道:“我身无分文,那有钱可以赎回它,为免麻烦还是一次死当简单省事。”
见她态度坚决,陈伯也不好再说什么,拿好玉佩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