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王府和玉无双撕破脸皮后,木梓月在她面前已完全撕下伪装的面具,说起话来再也不虚情假意,而是恶毒无比,她冷哼一声又道:“我劝你还是摸清自己的身份,不要青天做白日梦,尽缠着霆晏不放。”
玉无双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她笑意晏晏的看着面前的蛇蝎美人,一字一句道:“我与木小姐同是太子请进府的客人,木小姐这样看低我,岂不是在看低自己?不论我出身如何,木小姐人前不是与我姐妹相称,亲密无间么?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木小姐的虚情假意?呵,原来——我真是没有看错人啊!”
她毫不留情的回击激怒了木梓月,又道:“还有,有一件事木小姐可能一直没弄明白,我已是殿下的人了,就算我天天粘着殿下也是正常,不过像木小姐这样的闺中小姐、声名远播的名门淑女也像我一样天天粘着殿下,只怕才是真真的不妥吧!”
她的话像把钢刀插进了木梓月的胸腔,让她深身血液倒流,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转而青白无血!
这些年来,她一直周旋在太子与穆霆晏之间难以决择,拖到十九岁还未嫁人,私下里已有不少人讥笑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女,这本已让她心烦气闷,如今再被玉无双这样嘲讽,更是气得血液沸腾,身体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也没想,高高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到玉无双的脸上去。
可玉无双的手比她更快,在她的手没落下之前已牢牢将她的手抓在手里。
木梓月没想到她敢出手拦她,狠毒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她一边要抽回手一边恶狠狠的骂道:“贱人,你竟敢拦我?”
任她如何挣扎,玉无双始终将她的手扼的紧紧的,她身子单单瘦瘦,可手劲却不小,养尊处优的木梓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看着她目光里的狠毒,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笑道:“木小姐这个出手伤人的坏毛病还真得好好改改,秦香楼一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竟然还想打人?”
闻言,木梓月全身一震,俏脸顿时煞白,但她到底是个利害人物,转瞬面色已恢复如常,盈盈杏眼里寒光一片,语气轻蔑中带着挑衅:“找我算帐?就凭你——一个万人枕的下贱军妓?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她半点愧疚都没有的恶心面容,玉无双怒火中烧,扬起手朝她脸上打去——
这样心思歹毒的白莲花,她一点也不想再同她客气理论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木梓月的脸上,她突然诡异的咧嘴笑了,玉无双心里一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下一秒,她身子一顿,哄然倒在了地上。
闻香看着一声不响倒在地上的玉无双,扔掉手里的棍子哆嗦道:“小姐,她···她不会死了吧?”
木梓月阴狠的目光如毒蛇一样让人心寒,她咬牙冷笑道:“死?哼,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等着吧,我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席面一开,无数珍馐佳肴搬上桌子,众人齐声向太子道贺,宫里的赏赐贺礼源源不断的往东宫抬,在场的众人也不时有人上前为太子献宝,太子心情大好,一连拉着穆霆晏喝了好几杯酒,可后者却是心不在焉,眼睛不由得往厢房那边看,都这么久了,还不见玉无双梳洗好出来入席。
他让铜钱去厢房催了两次,铜钱去了回说只说她还在磨蹭,穆霆晏听了脸色暗了下来——
还真是不懂规矩,这样的场合怎么能迟到缺席?
就在此时,木梓月盈盈上前来到太子面前款款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殿下,臣女拙劣,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给殿下当贺礼,只得献曲一首为殿下贺寿了!”
太子闻言,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起身绕过桌面亲自上前扶起她,一脸疼惜道:“人人皆知月儿不光人长得美,才艺更是无双,犹其一手琵琶真是让人闻之不舍,本宫早已耳朵痒痒好久了,就等着你这句话!”
太子当众如此抬捧木梓月,引来众人一阵艳羡,大家齐声附合太子的话,个个向木梓月赞美称颂,一时间,整个宴会只听到一阵吹捧之声。
看着太子如此做派,一旁的穆霆晏眸子一沉,涌现丝丝寒意。
对于这个皇兄他太过了解,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看不都不会看一眼,然而对于他想得到的东西却会花尽心思来得到。
他这般当众对小月示好,只怕是对小月势在必得,其实也是对小月背后的势力势在必得!
看来,皇位之争是场恶战了!
木梓月堪堪坐好架起琵琶,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面色不善的在王小姐耳边私语几声,王大小姐顿时小脸一白,眼睛里涌起怒色,‘呼’的站起声道:“你所说当真?没有看错?”
她起身太猛,头上的金步摇直接甩飞到了地上,木梓月见了,放下琵琶替她拾起步摇,面色担忧道:“王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