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刚刚厢房里的人是自己,死的肯定也是自己了!
他就这般不信任她吗?
寒意似可怖的毒蛇沿着脚底一直爬遍她的全身,她直直打了个哆嗦,原来,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也没真心接纳过她!
抬头望去,穆霆晏温柔的陪在木梓月身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脸上一片冷漠之色,眸子阴沉,似乎在怪她出口伤害了木梓月。她心头一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堪堪站不稳身差点倒地,被越羽出手扶住。
太子见到木梓月哭,心里对玉无双更加不满,厉声道:“小月一直陪我们在此饮酒闲话,怎么会出手害你!一个小小婢女胆敢污蔑相府千金,真是岂有此理!”
玉无双心头一震。她看着一脸娇弱的木梓月,知道如今闻香一死,死无对证,众人是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过那个虚伪狠毒的白莲花!
她冷冷的看着木梓月,扬声道:“木小姐明面上说陪奴婢去厢房休憩梳洗,没想到到了厢房联合闻香拿棍子打晕我,再将奴婢丢里水里淹死。所幸奴婢命大,浮上岸来,才能留下一条小命出来指证恶人。”
说罢,她侧身撩起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将脖子亮给大家看。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她雪白的颈脖上乌紫一片,明显是重物敲击后留下的痕迹。
而她刚刚被人找回时,确实一身湿透,王府的下人也可以做证,确实是在厢房后面的水池里发现她的,如此一来,大家看向木梓月的目光开始变得阴暗不明。
耿直的王天瑜已站起身,看向木梓月的眼神一片讥讽,不屑道:“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主仆二人狼狈为奸,借此机会除了眼中的敌人,还可以帮自己的丫头上位。真是好手段。”
太子听到这里,脸上神色也几分动摇——难道真如这个王天瑜所言,这一切都是小月在背后捣鬼?
这个念头一出,把他自己都吓住了,不禁连忙摇头赶走这个可怕的念头,出言叱责道:“事情还没查明之前,王小姐切不可乱做定论,我是不相信小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许久没出声的越羽缓缓道:“厢房里的催情香仍西域小国所产之物,极其珍贵,千金难得,相府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竟有这种东西,也算让草民大开眼界了!”
他言下之意,闻香手里能有西域小国才有的珍贵香料,肯定是他人所给,而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主子木梓月。
他的话再一次将目标锁定在木梓月身上。
事到如此,事情真相似乎已水落石出,众人心里一片唏嘘,个个看向太子,就等他拍下定案。
从始至今,坐在一旁的穆霆晏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眼神幽暗,脸色阴郁,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仿佛将眼前发生的一切置之度外。
玉无双指控完木梓月就不再出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闷头喝酒的男人,心里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寒冷刺骨!
聪明如他,应该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阴谋,可他却选择沉默,他的沉默就是在保护他心里的那个人!
太子迟疑的看向呆愣住的木梓月,缓缓道:“小月,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木梓月一直在流眼泪,此时她突然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冲到玉无双面前嚷道:“妹妹,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过是好心将你送到厢房就立刻返身回来了,根本没有做半刻停留,闻香也不过是我见你久久不露面让她去找你,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房间里,你还与越公子蹿谋起来污陷我,真是太过份了!”
“闻香自小跟在我身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性情温和善良,怎么会一夕间变成你们口中歹毒恶心之人,她跟你无仇无怨,与越公子更是第一次见面,她有什么目的要这么做?”
木梓月痛心疾首的冲玉无双哭喊着,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眸光一闪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是闻香去寻你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才会被你们反将陷害······”
‘扑嗵’一声,她重重跪在太子面前哀求道:“殿下,臣女的奴婢死得太冤枉,还请殿下为她讨回公道。”
剧情突然反转如此激烈,让在场的宾客都糊涂了,一个个雾里看花一样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