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跟姐姐走,姐姐去哪我去哪。”小刀听说玉无双要将他留在大梁,神情瞬间慌乱起来,几乎咆哮道:“管他什么家人,在我心里我只认姐姐一人,我只喜欢姐姐,我要陪着姐姐一辈子,你休想丢下我!”
小刀吼完才惊觉自己激动之下把心里压抑的话说了出来,不由脸色一红,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玉无双并没明白他那句‘我喜欢姐姐’的真正含义,在她心里,小刀就是她的弟弟,她从来没有把与他的关系往男女私情上想过,以为他说的喜欢就是弟弟喜欢姐姐那样,因为小刀之前也经常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看着小刀气闷的样子,玉无双暗自叹息一声,默然道:“姐姐并不是要丢下你,相反,姐姐一直舍不得离开你。只是,你终归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齐国时我感觉你与那里的一切皆是陌生,而到了大梁,却感觉你与这里很相熟,所以才会想让你留下来,或许时间久了,你就会想起以前的人和事,知道你自己是谁。这样不是很好吗?”
小刀吼过以后心里的憋闷的情绪发泄了不少,此时听她温言的劝着自己,不由认真起来,严肃道:“其实我心里早已决定,不再去寻找之前的记忆,我此生只当自己是玉小刀,我就想一辈子跟着姐姐。所以姐姐不要再劝我。也不要再为我担心!”
说完这句话,小刀转身朝外走去,跳上车辕,做好驾车的准备。
玉无双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既盼望着小刀能寻回记忆找到亲人,却又害怕舍不得小刀终有一天要离开她,内心很矛盾!
小刀将马车驾得飞快,有一种逃离牢笼的感觉。
车厢内,安哥看着玉无双脸上郁郁的神情,忍不住道:“公主为何要瞒着越公子悄悄离开?连让他送你一程都不让,就这样悄悄走了只怕等公子去小院子找不到公主时会伤心的。昨日奴婢听您的吩咐去医馆送还衣裙时,公子的样子就很难看,似乎……似乎伤心了。”
闻言,玉无双嘴边漫上苦涩的笑意,脸色晦涩道:“殊途终不能同归,他是个好人,他有他生活,我不想拖累他让他操心。就像他送我那套衣裙般,那般华丽珍贵,不是我能占有的。所以留在身边反而对衣裙是一种耽搁,对他也是一种耽搁,不如送还给他让他找到更适合的人穿它!”
安哥面色微沉,眼神看向她带着几分心痛,“难怪公主坚持要将衣裙归还给公子,可我看到公子当时接过衣裙时的样子……他可是真心要送给公主的。”
玉无双撇开头怔怔的看着东都熟悉又陌生的繁华街道,心里不由想到清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告诉她的话——
他说,那套镶嵌着名贵鲛珠的绯色衣裙是越羽母亲去世时留给未来儿媳的。
听到清茶说过后,玉无双如坐针毡,一进屋就将身上的衣裙换下,立马让安哥送回无为医馆给越羽。
虽然以她的公主身份配越羽是是绰绰有余,但如今她已不是完璧,与穆霆晏之间的感情越羽也完全知情,最主要,她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穆霆晏,已没有多余的再给其他人。对越羽,她注定是辜负又何必再给他无望的希翼!
所以只有悄悄离开,让他忘记自己……
眼看就到城门口了,马车骤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小刀脸色发白的掀开帘子进到车厢内,神情着急慌乱道:“姐姐,城门上贴了你还有素娘的画像,只怕……只怕我们出不了城了!”
安哥听了顿时惊慌得像只小兔子,害怕道:“公主,是不是三殿下反悔又派人来抓你回去了?”
玉无双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眸光一暗,想都没想坚信回道:“不会是他,他都主动放我走了,又怎么会突然通辑我!”
话音落下,她心里已猜到,定是素娘之事被发现,再加是小刀在相府露出了面容,木相估计已猜到木梓阳之事是她做的,所以才会通辑抓她与素娘回去……
但他们既然看见小刀把,为何没有通辑他?
心思百转回,她沉声道:“木相老谋深算,木梓月与木梓阳也不是愚蠢之人,估计素娘之事他们终是察觉是我的手笔,所以才会四处通辑我们,想必现在城里也到处是要抓我回去的官兵了。”
听了她的话,小刀恨声道:“想不到这木府动作这么快,之前我送素娘出城时告示都还没有张贴出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先回家把你们一起接走就好了。”
说完,小刀脸上已是满面懊恼。
安哥一想到相府的利害手段,心里已是打起了寒颤,哆嗦道:“公主,如今城门出不去,城里又有抓我们的官兵,我们要怎么办?躲都没地方躲了。”说一说完,安哥已着急害怕的掉出眼泪来。
“小刀,先将马车赶到一处隐蔽点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玉无双按下心头的慌乱,冷静的对小刀吩咐道。
小刀听了她的话转身出了车厢,调转车头朝城中驶去,没走多远,迎面一辆马车急驶而来,差点迎面撞上,小刀正要出言喝斥,然后当他看到马辕上坐着的人时,面上一惊,惊讶道:“清茶,你怎么在这里?”
清茶将马车横在他们马车面前,脸色气恼的从车辕上跳下,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径直走过来,将东西交到小刀手里,拉着脸气愤道:“哼,亏得我家主子时时刻刻为你操心着,竟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招呼都不见有一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