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妈也提到了碧荷院,玉无双脑子里蓦然闪过一道亮光。
眸光一沉,她打断刘妈絮絮叨叨的话语,冷冷道:“冬草平时在府里,是不是与碧荷院的人走得最近?”
刘妈被她突兀的话问得一愣,面露难色道:“这个老奴却是不知道的,因为平时这些奴才婢女私下的活动,老奴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不过——”
她蹙眉想了想道:“之前冬草在厨房当差时,好像很认真的跟厨房里的伙计们学过做一道菜,叫素三鲜,后来有一次邝姨娘伤风感冒,她好像做过这道菜给紫罗院送去过……”
听到这道菜的名字,玉无双全身一震,眸光一寒,似乎感觉到有些没想到的事情要破土而出了……
她压抑住内心的冰凉,一字一句问道:“刘妈可知邝姨娘从良前,出身东都哪家青楼?”
刘妈脸色讪然道:“据说……邝姨娘从良之前是东都最有名气的秦香楼的头牌清倌儿,后为被大殿下赎下身子送给了殿下。”
一听秦香楼三个字,玉无双全身一凛,而安哥却是闻言色变了……
中午铜钱回府告诉玉无双,穆霆晏要在宫里陪谢贵妃用膳,回来不了。玉无双心里想着心事,轻轻嗯下。
以前她就知道,穆霆晏一回东都就会很忙,朝堂上的政务,还有军务,如今再搭上祭台的案子,他是忙得焦头烂额了,所以玉无双很谅解他,也不想再让他担心王府内宅之事了。
用过午膳,玉无双来不及歇息一下,让安哥伺候她换衣服,准备出门。
安哥给她拿了一条藕荷色衣裙,玉无双瞟了一眼,让她去换她那件茜色漩涡纹纱绣裙,安哥微微一愣,不禁出声问道:“公主平时不是不喜欢着艳色的衣裙么,这么茜色的漩涡纹纱绣裙自做好后公主一直嫌它太过华丽,不太喜欢穿,今日怎么想起要穿它了?”
看着安哥眼里的好奇,玉无双语气冰凉道:“今日我要好好会一会之前的仇人。所以,必须拿出气势来。”
安哥听后更是好奇,眼睛闪晶晶的看着她,玉无双冷冷道:“若不是今日听刘妈提起秦香楼,本公主倒是忘记,本公主曾经在那里可是栽过大跟头,而你……”
若说安哥这一生是毁在了木梓阳的手里,那么,秦香楼的老鸨秋妈妈与那些助纣为虐的护院也是最可恶的帮凶。
到嘴边的话被玉无双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一想到安哥之前的遭遇和无法圆满的人生,玉无双眸光微微闪动,禁不住拉过她的手道:“你与我都在秦香楼里吃过亏,如今,也是时候向秦香楼讨要了。”
听说她竟是要去秦香楼,安哥闻虎生变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地方是她一生的噩梦,她虽然恨,却也害怕不敢再去面对。
只是一眼,玉无双就看懂了安哥眼神里的恐慌与害怕,她叹息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里一片怜惜,柔声道:“若是你不想去就在府里等我,我带冬草去。你放心,你的那些债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冬草换过一身衣裳,跟在玉无双的身后出府了,玉无双并没告诉她去哪里,她自然也不敢问。
堪堪走到王府门口,安哥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眼睛里透着坚韧,认真对玉无双道:“公主,我随你一起去。”
玉无双此次出行还是简单低调得很,除了赶车的车夫,身边就带着两个丫环,再没有多带一人。
安哥见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见她一个人都不带,若是那秦香楼的秋妈妈发起狠来,秦香楼的那些护院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
玉无双并没有去理会安哥的担忧,一路上都闭目养神的样子,安哥一脸担忧,而冬草同样心情忐忑。
她忐忑不过是因为害怕玉无双继续追问古清儿之事罢了。
但后来见玉无双再没问起此事,也就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