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双倒是很好奇于婉给高丽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可以放心的将细帘交由安岚查问,只是去秋葵看过细帘一次,从那以后再没有同安岚吵闹过一次,安静的呆在她的芙蓉院里。
这么反常的举动实在让玉无双惊讶!
而安岚那边看样子是没能从细帘的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供词,在关了细帘三天后,也无可奈何的将她放了。
一边沿着湖堤走着,一边听安哥禀报着安氏二人最近的动静,玉无双颇为头痛的拧眉道:“别说,这次芙蓉院那位有了高人指点却是做得很隐蔽,事前安排得周密,事后马上杀人灭口,倒是干脆利落,不留下一丝证据。很难奈何得了她。”
安哥忍不住点了点头,闷声道:“所以秋葵院那位心里有恨无处说,有仇不能报,却也是心里憋屈……”
“何止憋屈,换了其他人只怕会直接提了刀杀到芙蓉院去了。也只有安夫人性子忍得下来。但安丽容这次倒是比她更会忍了,也不知道于婉给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能够如此镇定自若,不过如今看来,她这番以静制动倒是做得妙,让安岚半点辙也没有了。”
玉无双猜得不错,从害死安岚肚子的孩子到善后,皆是于婉教给安丽容的。
而当前几日安丽容惊慌失措跑去向她求救时,于婉正拿着精巧的玉珠算盘,‘噼里啪啦’声音清脆的算着府里的帐薄,听了安丽容的话后,一点着急的神情都没有,继续不紧不慢的算着自己的帐,将安丽容撂在一边,直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将手中的帐薄算得清清楚楚,于婉才满意收起算盘,合上帐薄,重重叹息一声道:“这府里多一个人却是多出不知道多少的开支。美人进门,殿下是欢喜了,却不知道我这当家的难处,银钱流水般的花出去,唉!”
安丽容知道她说的是新进府的侧妃玉明珠,不由急得脸都白了,道:“表姐,你行行好,快帮我出出主意吧,火都烧上身了!”
“急什么!”于婉精明的大眼睛嗔着剜了一眼安丽容,绕过书桌上前亲热的拉她到一边软榻小几上喝茶。
优雅的抿下一口香茶,她看着安丽容得意一笑,道:“别着急,我告诉你,如今,你什么都不要管,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让她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审去吧!”
“但,你得去见一次细帘,给她提个醒,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告诉她,管紧了嘴巴她以后还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亲信,也会给她找门好人家风光嫁了。但若是敢泄露半句不该说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于婉一点不着急的喝着茶,安丽容迟疑道:“但如今新王妃也相信了那贱婢的话了,一口认定万氏就是我安排的。那个贱人我倒不惧,但却怕新王妃,你不知道,她邪门得很,事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似的。小小年纪却犹其的利害可怕……”
“呵!”于婉轻嗤一声,冷冷打断她的话,“你怕她做甚?不怕告诉你,她只怕马上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那里还有闲功夫来管你的事。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安静的过你的日子,再就是——等!”
“等?”安丽容一脸迷惑的看着一脸笃定的于婉,心中疑窦众生。
“对,就是等,等你们的新王妃被她的好姐姐收拾后,你又是王府位分最高的侧妃了,到时王府的掌家权重回你手里,你还怕那个贱婢吗?”
于婉精明的大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样子。
玉明珠进府后,于婉不但不反对,还热情贤淑的收拾好院子给她住,丫环仆人也是安排得妥妥当当,大度能干的做派让大皇子穆云之赞赏不已。
虽然玉明珠与木梓月商量事情时都会支开屋子里的丫头,但只言片语传进于婉的耳朵里,精明如她也是猜到了她们在计划着对付玉无双,所以才会让安丽容耐心的等着,等着玉无双被陷害倒台之时,她的困境就自然解开了。
安丽容知道一切后,心里的阴霾消散无踪,果然听了于婉的话,回府后悠闲的过自己的日子,一点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她倒是做对了,她越是如此,玉无双越是对她想不明白了。她围着湖堤边走边想,走了差不多一整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人倒是走累了,安哥扶她去凉亭里坐下,歇歇脚。
不远处,一个伛偻的身影正在扫着花园小径上的落叶,玉无双一眼看去,认出了那妇人是好久不见的陈妈。
玉无双眉头一皱,迟疑了片刻,让安哥去请她过来坐。
不一会陈妈拖着扫帚来到了凉亭外,放下手中的扫帚低着头进了凉亭,正在跪下给玉无双请安,却被她拦下。
她让她坐下,又让安哥给她倒了茶,愠声道:“我之前不是吩咐过刘妈,让她不要再给你安排差事,怎么她还让你在扫园子?”
陈妈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道:“王妃,是老奴自愿的,不关刘管事的事,老奴……老奴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反而感觉这一天的时辰过得快些……”
看着陈妈憔悴不堪的脸,玉无双知道,她必定是忧虑女儿陈燕飞的事,才会觉得度日如年,要找些事来做打发时间。
玉无双温声道:“听说陈伯又回到太子身边当差去了,陈妈如果无聊为什么不随陈伯去东宫?这样与陈伯有个照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