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说着,边放下信纸。
“信上说,朱奂给西夷提供军报军情,让西夷的人乘胜追击,最好将边疆几座城池都吞了。”
“不过这个计划应该泡汤了,他要求的五座城市,只有一座被西夷占了。”
我一面说着,一面将信纸铺平。
好在我这些事情我都提早料到,在过去给父亲写的信中都给他们预判了很多敌军行动。
西夷占城不成反被制约。
本来上一世是七月便要出军援助的,但依着我的通风报信,父亲扛到了八月。
八月以后,许多行动我都难以预料,只能靠着父兄扛下。
我研究那信纸研究了半天:“这信上的字,大多都是在中原字上加了些笔画,书信要从最后一个字倒着开始读,可以参照这个信,解另一封了。”
另一封是我用自己的纸墨抄录的,放进醋水中,没法显形。
不过好在有了对照,能逐字解译。
信件的真面貌逐渐露出,我放眼扫过,心里惊奇。
“你看看。”
我将手里纸张递给慕容斐,他也皱起眉来。
那信应当是从西夷送来给昌黎王的。
只是言辞中透着威胁与不悦。
信中提到,要昌黎王按照约定铲除洛氏,并直言自己这方“难以保证不伤到他”。
然后围绕这信中的“他”,西夷人展开了一大段批判。
大概是说昌黎王要求太荒谬,并且如今战事推进慢,如果“他”站在了西夷的对立位,那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铲除掉。
昌黎王要保护,而西夷人不答应。
“这人到底是……”我转头看向慕容斐,脑中又闪过洞穴外那几人的谈话。
袭击我们的人,从扮相来看,应当就是西夷人。
而下山寻我们的人,是辽东封地的士兵。
他们两方看似私通,但又有很大分歧。
我双手交握,问:“你觉得,来袭击我们的人,下了死手吗?”
慕容斐剑眉蹙紧,点了点头。
“他们不想留活口,箭上有毒。”
我点点头:“那很有可能,下山来寻我们的人,不是想要我们性命的。”
“袭击的,和寻我们的,应当是两拨人。”
“西夷想杀,朱奂想护,慕容斐,你说这信里的‘他’会不会……”
我没再说下去,只是与慕容斐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