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抬头看我,很是不安。
宋时渊将信纸叠好,面上恼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羞愧。
一时沉默无言。
“你……”他抬手将信件递给我,“为何不和我说?”
几月前父亲给我来信。
信中写到,念及我独自一人居京城,宋时渊出征多年,于是便想将洛家产业全都给予宋府,由我执掌,让我好好打理,做好将军府的宋夫人。
后来父亲得知江红玉一事,悲愤下搁置了此事。
他通篇写了我对宋府的付出,那些都是眼盲心瞎的宋时渊看不见的。
我摇了摇头:“和将军说了也没用,难道我说了将军就会不娶吗?将军与妹妹是真爱,怎会为五斗米折腰?”
他面上羞愧更甚,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能转身离去。
等他们出了紫竹苑后,一直紧绷的春雨也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小姐!”春雨立马取了块棉帕来,按着我坐下,轻柔地帮我擦着头发。
“小姐真是聪明!在春雨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换了屋里的信。”
“有些事早做准备还是好的。”我这样语气淡淡。
其实那时父亲是知道我在宋府的一些处境的,因着周氏好赌,知道我变卖首饰后,他便想把洛家家业都给我,让我少些烦恼。
那时的他与我一样,都相信几年前上门求娶的宋时渊对我的真心。
他说洛倾书永远是他唯一的夫人。
谁知没多久,他便在边疆和人苟且,还带回府说要成亲。
他气的怒骂宋时渊一番,说等他凯旋归来,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不过那张信纸也被我藏了起来,只留下几张替我愤愤不平的话语。
夜里又下起了雨,宋时渊在府中有为了所谓的丽人坊账本翻找了好几遍,却怎么也没寻得。
不过他到不敢再来我的紫竹苑了。
整整三日我都没出府,等到再次接到外边消息时,传闻中的昌黎王已然入了京城。
巧合的是,宋时渊今日恰巧不在府上。
“小姐小姐,阁主来信了。”春雨拿着一个竹筒,急匆匆地跑进屋来。
她还不知道,这个陪着她家小姐背地里开彩裳阁的阁主,实际上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皇子慕容斐去。
我缓缓展开信纸一看,不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