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时渊。
白孚阳瞬间来了兴趣,兴冲冲走上前,抬手拍了一下宋时渊的肩。
“诶呦我就说眼熟,原来是宋大人啊!”
白孚阳笑得灿烂,目光扫过他不便的下半身。
“怎么?现在连走路都不方便了?”
“啧啧,看来这二十大板,打得还是太重了,唉,早知如此,我就该为你说说话的。”
他边说边摇头抬手掩面,乍一看好像是在替他悲哀,实则不知手下的嘴都咧到哪儿去了。
我和慕容斐不急不慢走上去,却看宋时渊站定,总是受了刑伤,却依旧很坚,挺,绷着脊背,完全没有刚才的模样。
“听说你们接下了瘟疫?”
他半点敬语没有,语气也不算柔和礼貌,显然是心里存了不平。
我笑了笑:“倒不是我们主动接下的,应该说,是陛下命令,而我们不得不接罢了。”
宋时渊藏在衣袖下的手暗暗发力,捏成拳头。
“哦?那就祝你们好运了,倾书,如若可以,我还是希望你别去冒险。”
又开始了。
我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见他又说。
“这次瘟疫兴许你还没听说,基本上是染上一个死一个,非常凶险,你可别以为我不接是贪生怕死,你知道的,母亲她年纪大了,到了冬日痛风,如今又瘸腿了,的确是……”
“所以你还要说自己很孝顺?”
我有些好笑地抱胸看着面前人。
“我难道不孝顺?”
他的反问差点让我没忍住。
“你三年间不闻不问,还在边塞和人享云雨之乐,你告诉我你孝顺?三年后归来我都怕你第一句问我,母亲还在否。”
这句话一说完,身边两个男人都没忍住,唇角上扬,尤其是白孚阳,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时渊看向我的目光愈发冰冷。
如今他对我的感情我都有些搞不懂。
一方面厌恶我,一方面又好像想要得到我。
实在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