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我笑得眉眼弯弯,“我再不和离,等着你们把我最后一点油水压榨干净吗?我不蠢,宋时渊。”
“更何况,”我收了笑,眼里寒芒外露,“这三年我在宋府守活寡,前前后后投了多少钱进来填了你们宋府的坑?”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在边疆为国效力,那我呢?我本也是侯爷之女,我也有不亚于男儿的本领,但是却不得不为了你的宋府,甘愿学端茶送水,侍奉公婆,执掌中馈……”
“两年前,府里的东西被你娘败光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拿出嫁妆省吃俭用,她能活到今天?”
“三年里,府中吃穿用度,都是我管,为了给边疆的你送去最好的御寒衣物被褥,我辗转了多少铺子,又给多少人赔了笑脸?”
“你先前问我为何府中不剩多少银两,那是因为一旦有剩下的,我便都花在你身上了。”
“给你送去的都是当下时节最好的蔬果,上好的盔甲与战靴……”
“还有那匹汗血宝马,世上只有五匹的汗血宝马,你又可知我费了多少力气,求了多少人才给你寻来的吗?”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昭示着我曾经的愚昧。
而宋时渊也听愣了,他素来不注意这些,只懂理所当然地享受。
“而你倒好,你背信弃义,一改之前求婚时的嘴脸,背着我和她在边疆私自苟合了多久?”我扭头看向江红玉,“江小姐,我送去的甜枣蜜饯好吃吗?羊羔美酒好喝吗?”
江红玉眼底闪过一时的茫然,但很快她又咬紧牙关,双眉紧锁。
“我与时渊是自由恋爱,我们才是清清白白的爱情,是你迂腐无能!”
“好,”我为她鼓掌,“好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自由恋爱,好一个无媒苟且又清清白白的爱情。”
江红玉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拧眉看着我,许久之后,开口:“你忍心就这样和离?”
我笑了。
“你当第三者的时候忍心吗?”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后三人没有一人敢唤住我。
我的脚步愈发坚定轻盈,压在身上的重石总算卸下不少。
我忍心吗?
脑海里又响起江红玉的话。
我恨不得放十里炮仗沿街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