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们不会让慕容斐身边的活人在外游荡,但死人呢?
才歇息没多久,朱奂便命人来唤慕容斐了。
几位将军站在帐中时,氛围很是微妙。
“臣等见过七皇子殿下。”宋时渊躬身行礼。
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女人,很是扎眼。
白孚阳和我站在后边,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诶,那是你前夫的情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做口型要他闭了嘴。
“妾身见过殿下。”
江红玉不爱那些繁文缛节,虽行礼也很是敷衍,可在上位者面前,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过,宋时渊竟然会带她来,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江红玉抬起下巴,轻蔑地扫过慕容斐身后的将领,随即无声冷笑。
“她什么意思啊我去?”白孚阳拳头捏得咔嗒作响。
我面无表情:“她就爱这样,不必理会。”
我抬眼扫过对面几人,朱奂那双精明的细长眼睛弯了起来,视线从未离开过慕容斐。
军中几位将领对慕容斐都是恭敬,因此话语中多少带点讨好的赞许。
唯独昌黎王,作为一个封地领主,本不必故作谦卑的与那些将领同流合污,可他却不吝赞美。
“上次见你便想说了,”他拍了拍慕容斐的肩,似乎很亲昵,“沉稳不少。”
慕容斐垂眸:“毕竟也过了三年。”
生日宴上慕容斐和昌黎王的相见,是近三年来的唯一一次。
此前慕容斐时常奉旨带兵平山贼除奸佞,与他错过许多次相见。
如果说少年时候一战成名是初露锋芒,那么这几年他替皇帝处理中原内乱,更是逐渐站稳脚跟,成长成了一隅苍木。
“陆大都督今日得了你的援兵,现下已取胜,他正在往军营赶。”朱奂笑得分外和蔼。
我盯着他那张面,想要从他那张假面上看出一点破绽来。
我目光一移,恰巧对上了一双褐色的眼睛。
那将蔚我并不认得,在朝中也没见过,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很是透彻。
不像是一个武将,倒像是个书生。
只是他现下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在我错愕时,他甚至还勾唇一笑。
什么人啊?
我收了视线,拧眉细想。
兴许是朱奂从辽东封地带来的人。
就算我收回了视线,我也能感觉到对面那人不时落在我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