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她这样下去必会出问题。”
六月,小荷才露,院中蝉鸣不止。
听宫中传来消息说,昌黎王又返辽东去了。
说是不习惯中原的炎炎夏日,于是便自觉回了自己的地盘避暑去了。
不过我想,也许是他给宋时渊的信被我中途截胡,他发现计划有变,事情有可能败露,便退求其次,回领地先自保去了。
昌黎王应当怎么都没能想到,那封密信是我这个都没和他见过几次的女人偷走的。
尤其是,我还是宋时渊的夫人。
户部尚书的二公子要成亲了,作为二公子的母亲,孙夫人早早就张罗起此事来。
她专程找到丽人坊,将大婚一切衣裳都交由丽人坊定制。
江红玉为此事忙活得人影都见不着,反倒是我时常在府里。
每每周氏从赌庄归来亏了钱,一看到我气定神闲地在院中看书饮茶,便要把我从头到脚都数落个便。
她从前也不会如此刻薄,只是上回摔了胳臂后,便一直对我很不客气。
我大都左耳进右耳出。
再让她嘚瑟几日,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六月初八,距离司部尚书的二公子大婚还有五日。
我与慕容斐端坐在景和茶馆中,扭头看向街对面的丽人坊。
“人来了。”他出声提醒我道。
丽人坊外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下就把整个店都给围堵住了。
一个穿着红裙带着面罩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店里客人全都被轰了出来。
那些客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嗓音。
“江红玉呢?把江红玉给我叫出来!”
店里小儿哪敢怠慢,匆匆忙忙叫了人去寻江红玉。
江红玉来的时候瞧见店外一群人,觉得很是诡异,入屋看见那一袭红衣的女人,半天没认出她来。
“江红玉,我如此信任你,你却给我拿了件这样的衣裳,你是存心要和司部作对吗?”
“啊?”听到她的声音,江红玉显然愣了神,“孙夫人?”
孙夫人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一把拽下自己的面罩:“你再给我装傻充愣试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