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小心我又去和哥哥告状。”
白孚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能隐忍着咬了咬牙,最后重重点头。
他与我的几位堂兄是同一届的武举生,早些时候高第入仕从军,又随我哥哥出去征战过立下几次战功,后获左卫大将军,一直在宫中协理掌管宫禁宿卫。
我没想到这次出征,竟然有他。
从前尚是意气少年郎时,他总爱来洛府找我哥哥们。
他总爱和大哥在院内比武,我便翻上墙角偷偷看,每回都看见他一败涂地。
我未出嫁前也好着男装,男子劲装干练飒爽,青丝全束起,练武很是方便。
那日我就在洛家武场内练武,白孚阳见了,以为我是大哥的兄弟,便要与我比试。
他虽然人算不得太聪明,但拳脚上的功夫真是一丝不苟。
我落了下风,很快就被他追着打,他一个没收住力,把我给打伤了。
这比武倒还不要紧,受了伤可就难办了。
谁知那个时候哥哥们恰巧来了武场,瞥见这样一幕,直接将白孚阳抓起来揍了一顿。
他后来捧着一脸的鼻青脸肿和我道歉,我即愧疚又觉得好笑。
从那次之后,他待我也是毕恭毕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那时兄长们都还在,我们五人时常一起在武场练武。
他们平日里都最让着我,也都最宠爱我,只是后来武举高第,一个个都有了官职,我也鲜少再有机会见到白孚阳了。
援军西去,千万人的脚步声埋入土中,分外震撼,士兵们手里的利刃透着寒光,阴冷异常。
夜色很快降临,月明星稀,是个晴夜。
我坐在一匹黑马上,手中紧紧拽着缰绳,身披甲胄,腰间配了一把重重长剑,紧紧地跟着前面的白孚阳。
“我手下少个参将,正好给你挂个职,待会让人给你牵匹马来,你后面悄悄跟上,自己到我后边来,这个令牌给你。”
白孚阳在这种事情上,极其机敏。
我套了一身盔甲,这才悄悄跟上,说是迟到了的参军,见我有令牌,也没人刁难我。
夜里,行军暂停,临水而歇。
没多会,一个个帐篷便在河边冒出,士兵们栓了马,盘腿而坐。
我也随着他们一同坐下,这才有机会放松一下自己长时间骑马而僵硬的脊背。
谁知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我眯着眼睛判断了一下,忙拍了拍衣袍就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