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渊拍拍江红玉,低头哄她道:“红玉,这中馈给你管可好?”
江红玉眼中露出不屑来,撇着嘴嘟囔起来:“怎的突然要给我管?是瞧我太可怜了吗?”
见她闹小脾气了,宋时渊也不恼,反倒笑了笑。
“那怎能是,分明是我们红玉是天底下最有才情有谋略的女子,执掌中馈当然非你莫属!”
尽管江红玉心高气傲,听了这样一番夸赞,她心里也发痒起来。
她冲我微抬下巴,点头道:“那便由我管吧。”
摆平了江红玉,又将那一本烂账送了出去,我也总算是得以喘,息片刻了。
紫竹苑一如既往的安宁。
院中那片紫竹是三位堂兄在我成亲时亲自来给我栽种的。
三年时光只如石火,光秃秃的后院如今茂林修竹,可隔去许多苑外纷乱。
可前世我并未躲过。
给我栽下竹林的堂兄也未躲过。
“小姐,茶凉了,我给您换一盏吧。”春雨悄然出声。
我静静点了点头,只听她脚步渐远,屋外清风掠过,竹林摇曳,影影绰绰间,仿若又回到了天宁寺。
年少时候在天宁寺,我也是最受寺里师父宠爱的那一个。
或许是修德师父说的,我与天宁寺有缘,与佛祖有缘。
因着父兄都是习武之人,我从小也跟着他们学谋略,耍长枪。
只是姑娘家体弱,冬日里染了寒疾,痊愈后也落下病根,畏寒惊风,越发体弱。
一入天宁寺吃斋念佛一月,我便立马好了精神,成天上山捉鸡攀树摘花,闹得师父们整日派人去山里寻我。
除我以外,寺中也常有其他世家公子小姐来斋戒。
不过他们大都不必像我这样连住一年,还得跟着师父们日日抄经,许多公子小姐来了没几日便走了,于是我也鲜少有玩伴。
只有一个经常偷鸡然后便熟络起来的布衣小弟。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声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背着修德师父上山的时候,就遇见了那小弟。
听闻山鸡最是味美,我斋戒太久了,十足十有些想念侯爷府里的山珍海味了,上山瞧见成群的肥美山鸡,心中歪念一动,便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