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又看向前院厢房,“问我要嫁妆,你倒不如问问你娘我的嫁妆去哪儿了。”
直到这时,宋时渊这个大孝子才听见屋里周氏的哭闹声。
他似乎料到发生了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大步走入厢房。
我慢慢悠悠地跟上去,瞧见了周氏哭诉自己被打断腿,宋时渊关心询问的母子情深戏码。
“行了,”我冷笑,“拿我嫁妆去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呢?”
那对母子登时一愣。
哭闹声戛然而止,屋里顿时静可闻针。
“倾书,你说什么?”宋时渊松开了握着周氏的手,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像是一匹过载的骆驼,而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恰巧在我这里。
我异常有兴致地欣赏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心里好是痛快。
“你方才不是问我的嫁妆吗?你瞧,你母亲的腿要治,马上就要花钱了,这怎么够呢?”
我故作苦恼地摇头摆手。
“不着急的,”宋时渊大步走上前来,目光灼灼,“这腿伤不打紧的,我常年在战场,这不过是个小伤,还是先还了官府的罚金才是。”
闻言,周氏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好儿子。
刚才医官同她说,若是三日内不接上腿,这腿就是彻底接不上了,那她就要成瘸子了。
宋时渊是沙场将军,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时间,周氏面上风云变幻,叫人看不清情绪。
“所以倾书,”他扯起笑脸来,伸手就要来拉我,“你嫁妆都藏在哪儿呢?”
我匆匆后退,很是嫌弃地看着他。
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啊?”他眼中划过惊愕。
“我说,你现在是求人的态度吗?”
宋时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