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我心中隐隐生了几个大胆的揣测。
“小姐,我们突然造访,他们府上会不会没人?”春雨的话语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是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那被垄断的进货渠道。
我笑了笑:“放心好了,这个时辰,肯定有人。”
“千竹。”我朝着马车外呼唤一声。
守在车轼前的千竹应声掀开帘子。
“你去查查器品阁这条布匹输送之道到底被谁截断了。”
“好。”
马车跑到城南才停下来。
春雨扶着我下了马车,我抬眼看向这富丽堂皇的府邸。
上边明晃晃的镶金牌匾刻着“钱府”两个大字。
府邸也如其名,似乎是用金砖堆砌的,比起那气派的器品阁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我站在大门前顿时出了神。
上次回到这个地方,已经是上辈子了,还是在出嫁前的最后一晚。
那时,钱府的人都替我高兴。
而第一次来,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了。
我的娘亲在我年幼的时候便逝世了,父亲还为此专门去天宁寺为母亲求了高僧庇佑。
他一个大将军,吃斋念佛一个多月,归来之后都瘦了不少。
我那时候年幼,母亲离世之后总是在府里哭闹,到处乱窜。
几个堂兄都追着我跑。
大哥手里捧着槐花饼,二哥手里拿着小糖人,三哥手里摇着拨浪鼓。
他们七嘴八舌地哄着我,看见我哭即心疼又头疼。
好不容易抓住我了,我又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要娘亲!”
我从小很听话,还是头一回这样撒泼打滚的。
几个堂兄都头疼。
父亲又不在,叔父又在接管我父亲的政务,堂兄们坚持没多久,还是请了援兵。
于是我便第一次见了那传闻中的天才表舅。
那时表舅也沉浸在失去我娘亲的悲痛中,可他一见着我,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