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退到一旁去,抬眼打量了一下那几位大臣。
其中一紫绶我认得。
是高峤高太尉,与我父亲交好,幼年时时常来我们洛府与父亲饮茶论剑。
他早已没了年轻时候的一身傲气,反倒多了几分稳重从容,身姿依旧气宇轩昂。
高太尉掌军事,现下他面上只堪堪挂着一个恭敬的笑,眼中却满是忧愁。
他应该也是在和慕容斐说边疆战乱吧。
想到这里,我抬眼看了一眼那璀璨辉煌的琉璃瓦,不由得扬起唇,讽刺一笑。
大齐王朝如何,其实与我无关。
重活一世,我应做的不过是让宋时渊和江红玉罪有应得,再救下我的亲人和慕容斐。
可这一世从宋府出来后实在太入世,亲眼见了百姓如何困苦,实在难作壁上观。
罢了,我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太多。
生生灭灭与我无关,我要做的是不让慕容斐被暗杀,不让父兄覆灭。
就算这样想,心头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洛小姐,”身后传来千竹的嗓音,“关于那事,殿下让我来转达给您。”
宫宴大殿前,往来人群众多,熙熙攘攘,四处都是耳目。
于是我与千竹便绕到了屋后小园中。
此处人群稀少,偶有端茶送水的婢女匆忙走过。
环视周围一圈,确保没了其他耳目,我才小声开口:“那两封都有结果吗?”
千竹摇了摇头:“本以为会是那位封地上的民间用语,但不完全一样,改动颇多,就连那边的人也都看不出一点大概来。”
我点点头,想来也是,昌黎王也不会留这么大一个破绽开的口子给人发现了去。
“那这两样东西岂不是没半点用?”我苦笑一下。
又白费功夫了吗?
如果没记错,应当就是八月,慕容斐就要出征了。
到时候出了皇城,许多事情都没办法再去查明,留给我的只有如何去保下慕容斐的命。
想到这里,我脑袋突然刺疼了下,我闭了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胸中含了浊气一片。
“倒也不是全然没用,”千竹有些忧心地看着我,“这纸上有些词句殿下反倒能认出一二。”
“哦?”
“有些西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