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一个个摆在皇帝面前,他瞬间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朱奂。”
这次他没有叫他的字。
直呼名讳带来的冲击感让他迅速冒了一身冷汗。
“臣在。”
“你私通敌国,与人共同残害大齐将士,数次给敌军通风报信,这些可属实?”
“微臣怎敢,”朱奂强作镇定,目光复杂,“大齐将领个个与我浴血奋战多日,我怎可能残害,陛下您是知道的,一直以来,微臣都驻守辽东封地。”
“与西夷更是相差甚远,怎可能与之私通?”
皇帝的面色明显凝滞。
“那封信陛下看了吗?”
慕容斐又忽然开口了,他的嗓音似珠玉落盘,清冷好听。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狠狠拍案:“物证具在,你还想如何狡辩?”
“陛下,我没做过就是……”
“人证也有。”
慕容斐不由他多说,一拍手,一大腹便便的男人便被压在地上。
我一转头,瞬间了然。
那人是布料运输处的何主管。
先前我觉得他怪异,便派人去查过他,只是不论如何找,我都没找见他。
谁曾想他竟然落到了慕容斐的手里。
“说。”
慕容斐淡淡瞥了一眼何主管。
何主管瑟缩成团,巍巍颤颤道:“是,是王爷逼迫我不给面料给彩裳阁,说是要给彩云阁的江红玉!也是王爷联通敌国,从、从边疆送来些西夷东西……”
他越说越小声,时不时看几眼朱奂。
朱奂按在地上的双手逐渐捏紧,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却不觉得疼。
我看见他的视线掠过了何主管,始终看着慕容斐。
陛下越听越气恼,最后生生将折子摔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