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父亲不是不明白。
倘若一个高,官不争不抢不再朝堂之上发表自己的想法,那就与傀儡无异。
就算你一言不发,也有的是人想要除掉你。
有时有些飞来横祸,并非是我们过度争取了,与人争辩了,只是因为这个高位,太多人想要控制了。
“父亲,洛家世代为官,没有哪个官员会因为一己之私和贪生怕死而畏敌不杀的。”
对于这一点,他很清楚。
“我知道你担忧我,但我不会不管,朝堂需要明君,也需要明官。”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倘若我能成百官之镜,百姓之声,那才是我追求的事情,而不是贪生怕死。”
父亲看着我,目光深沉,其中似有担忧,却又藏了几分骄傲。
他无数次劝说我,又无数次为此妥协。
只因为作为洛家家主,他也全然明白并且感同身受我的所有决定。
“你此后都不打算放弃朝堂之事?”
我点头,一点也没有犹豫。
他只能摇头叹气,随即扶着木椅坐下,微低着头。
“那既然如此,你可能自保?”
我思索片刻,没有回答。
“朝堂险恶,”他眯了眯眼,“有时候比起沙场还要可怖残酷,那些人有的是办法折磨人。”
似是想起些什么不好的记忆,他敛上眼眸。
“爹已经很久没有再向你这般年轻气盛了。”
于是他面上一时不辨悲喜。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要管,那我也就不再拦着你。”
他抬手握住扶手,神色始终严峻:“作为大齐的侯爷,我钦佩也喜欢你这样的官员。可作为你的父亲,我始终担忧着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