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生病,皇帝也见过我先前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样子。
他对我的怀疑并不多,先前和李耳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是慕容斐,我顶多只能算是一个从犯。
皇帝细细打量着自己这个气宇轩昂,面容冷峻的儿子,不由得冷笑。
“李耳在朝堂中无争无抢,到底是谁会想逼迫他?”
皇帝虽在问,但目光却锁定了慕容斐。
我咳嗽几声,将视线吸引,又拧眉问道:“逼迫?”
“臣听闻,好像是他在外养了情人,被何氏发现了,这才……”
皇帝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眉头一挑:“何氏?”
何家富贵,掌管江南一代船只生意,历代垄断货船运输,在沿江一代很有势力。
皇帝忌惮过这一家子,但是因着他们这几年主动归顺朝堂,将不少船只提交公家使用,又把女儿嫁入李府,这才向皇帝表明了衷心,换取了信任。
“是,听说前几日,何家派人来捉奸,想要质问他,结果他装病在床,后来不知怎的,就自尽了,反正民间流言众多,我也只是听我兄长提起。”
“哦?这倒是朕第一次听说。”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婓儿,此事你可知道。”
慕容斐皱眉,随即叹息一声:“先前李耳找过我庇护他,说是有人会害他,儿臣那时并不知道是何氏,只以为他有什么仇家,便随便找了些府兵去护着他,谁知……”
“他找你庇护?”
的确很奇怪,毕竟慕容斐和李耳尚且还有争执,怎么会想找他庇护?
“嗯,他说只有我才能护住他,其他人他不信任,还和我道歉了,我看他模样可怜,这才……”
皇帝是知道慕容斐派了自家府兵去李府的。
只是在其他臣子的口中,这是一种威胁。
他很是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何氏现在?”
“已经返乡了,说是回南方投靠自家去了。”
“岂有此理!”皇帝拍了拍桌子,“害了我朝命官,这是还想逃走?”
“毕竟最后还是李耳自尽的,就连杵作检查,也只能查出他是自尽而亡,虽说何家有虐待威胁他,但……何夫人对外说,那只是正常的夫妻争执,还说本就是李耳负她,他要自尽,也算是自己心生愧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