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道:“这句话太笼统了。”
张齐道:“可是,我们行医之人,大部分的理念,都是基于此。”
胡仁引导着张齐的话:“我觉得,对这种重症,用一些猛药才是正确的思路,你觉得如何?”
张齐摇了摇头:“老师,我能力有限,这种病,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胡仁不由皱了皱眉:“我们学医的,应该充满探索精神,而不是止步不前。”
张齐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老师,你信奉的是天道还是人道?”
“怎么说?”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胡仁笑了笑,道:“你小子连道德经都这么熟悉。”
他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自然是信奉天道。”
张齐点了点头:“自然之道,把多余的资源补给不足的,人之道则恰恰相反,通常是减少不足的地方,来奉献给有盈余的地方。”
“可是老师,我怎么觉得,你信奉的是人道呢?”
胡仁脸色一僵:“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张齐客气道:“你想啊,你明知道我岳父那老逼登,得的是绝症,几乎药石无医,我恰恰缺少这门技术,你偏要逼我想出办法。”
“而你明知道我都四十岁了,一世无成,没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可你还是把我的治疗成果摘了下来,送给别人。这不恰恰就是老子口中的人道论吗?”
“老师,从何时开始,你成为了一个这么虚伪的人?”
胡仁的脸色崩了起来。
颜色也渐渐变了。
他凝视着张齐:“我这是为你好。”
“你跟你岳父缓和关系,对你们家庭的关系可以缓解,张齐,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张齐道:“可你他妈为什么要摘我的桃子啊?我问你,你下一个学术问题,是不是就是关于那间特护病房里病人身上的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