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抚上腹部,这里,再也没有一个孩子会在不久的将来,软软糯糯地喊我“妈妈”。
陆时晏突然神色一敛,将车停在路边,认真地看向我,“云锦,你是不是病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摇头,“没有,感慨一下而已。”
大抵是短短几天失去了太多。爷爷、孩子,都是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
只是,陆时晏却没有放松下来。
到了公司,待我从楼上抱着收纳盒下来后,他帮我把东西放到后排,便将一份M记套餐递到我手里。
“凑合吃一顿,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问。
陆时晏嗓音清冽,“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先把药擦了吧。”
我拿出刚才回公司时,顺便去医务室要的活血化瘀的药膏递给他,指了指他的颧骨和嘴角。
他虽没说,但我估计他和顾景杭打起来,归根究底,还是我导致的。
陆时晏眉眼染着笑意,“谢谢。”
旋即,便打开药膏,对着上方的镜子擦拭起来。
擦完,又将药认真收进车内的储存盒。
“没事。”
他也帮过我不少,我做这点,算不得什么。
我记得,自己大学时期最喜欢的就是M记,垃圾食品最能让人的负面情绪得到发泄。
汉堡、炸鸡、薯条、但配的不是可乐,而是热牛奶。
我吃完收拾好垃圾时,才发现车径直往城郊的方向开去,不过,比起市内的嘈杂,城郊更能让人心平气和。
我撑着脑袋,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望着望着,脸上不知何时又是一片湿润。
我放不下那个孩子,叫我反复揪心难过的是,如果没有意外,他明明是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
夜色如墨,车子驶入一条爬山公路,车辆稀少。
直至接近山顶,陆时晏才在一个观景台停下车,在我要下车时拦了一下,“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