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我伸手描绘了奶奶的眉眼,将她的头发稍作整理,对周放道:“奶奶的葬礼,我想好好办。”
周放吩咐乔鞍去安排,但乔鞍实在是挺不住去挂水了。
池湛将这个事情揽过去。
江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我和周放准备带着奶奶去火葬场,门口突然有人叫我。
“枝枝,回来了?”
是我妈来了。
我印象里的她,美丽优雅,大方爱笑。
什么时候都是像一幅画一样的存在。
没一帧都是艺术。
每今天。
她脸色显得苍白,穿着还算合身的病号服,冲我伸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小臂上的伤痕。
整个人仿佛被狂风暴雨打蔫的花。
“妈!”
我快步过去握住她的手。
我妈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半天才开口:“是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奶奶。”
“妈,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着她身上的伤,蹙了蹙眉,“倒是您,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比起你奶奶去世,我这只是小伤。”
我妈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举办宴会,是不是就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你和你奶奶也就不会……”
“妈妈!”
我认真打断,替她擦着眼泪,“不管您办不办这个宴会,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防不胜防。所以,真的和您无关,您不许这样想!”
我妈心疼地看着我,我握了握她的手,将她送回病房。
“妈,您也受伤了,好好休息吧,我得带着奶奶去火葬场了,让她入土为安。”
我妈不放心地问:“你呢?你怎么样?”
“您放心,我特别好,一点事都没有……”
闻言,她似终于放下心来一般,倏地晕了过去。
我舅舅正好过来,动作飞快地抱住我妈,“你妈在舞台中间,也伤的不轻,怕是以后都穿不了礼服了,但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