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和傅凛鹤已经离婚两年,她不会再去在意这些过往,可是当这些过往被提起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酸和难受。
时觅想起她多年前参加的一场婚礼。
男方母亲也在他年幼时去世,父亲也已再娶,但婚礼后,他特地带着新婚妻子去祭拜他的母亲,珍而重之地对他的母亲说:“妈,这是您儿媳妇黎芸芸,我们今天结婚了,很幸福,您放心。”
当时她刚好也在现场。
她至今记得新郎郑重向他母亲介绍他的妻子时,眼神里流露的骄傲和遗憾,一边骄傲于找到相爱的妻子,又一边遗憾于他的母亲没能看到他娶妻生子。
时觅那时是有被这一幕戳到的。
她没想到同样的事也在自己身上发生过,只是不一样的结果而已。
这大概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或许在傅凛鹤心里,沈妤才是那个够格带到他母亲面前的儿媳妇。
她只是两人酒精作用下不得不承担起来的责任而已。
虽然她早已明了,可当这一赤裸裸的事实再次被撕开时,时觅发现,她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从恨过傅凛鹤,也从没有后悔过遇见他。
可是今天,时觅觉得,她是有点恨的。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他只是在她身上找沈妤的影子而已。
如果他高三那年就告诉了她事实真相,她不可能还在怀念十七岁那一年他带给她的温暖,不会再去想他、喜欢他,也不会在多年以后的重逢里,放纵自己和他发生一夜情,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纷纷扰扰。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从没遇见过傅凛鹤,该有多好。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越来越大,打糊了整个车窗,也模糊了窗外的夜景,像是被虚焦后的霓虹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时觅开了窗。
雨水飘落,落在微湿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司机大叔稍稍侧头看了她一眼:“美女,外面雨大,别淋湿了身子。”
“我没事,谢谢大哥。”
时觅轻声道谢,人朝车窗贴近了些,不让雨水飘进车里,打湿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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