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曜嘴角冷淡地勾了勾,没有再说话,但眼中的嘲讽意味更甚。
傅凛鹤没有看他,路人一个接一个的否认让他本就沉散的心变得越发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严曜看着傅凛鹤慢慢消失在人群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也慢慢收起。
“对不起。”他低低道歉,“没有你的那两年才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傅凛鹤没有听到严曜的呢喃,人已经走进了人群中。
他连走进人群的举动都是无意识的。
周遭的平静热闹还在继续,但热闹是别人的。
稍早前剧跳的心脏早已在一场接一场的博弈中平静了下来,期待也变成了相顾无望的空洞茫然。
“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大活人,又怎么会联系不到家人?”
“她活着的时候你和你的家人从没有好好对待过她,现在人都走了几个月了,你不放过她就算了,还这样拿着她的照片到处张贴和大肆宣扬……她那么喜欢安静那么低调的人,为什么人都走了你还要这样折腾她……”
薄宴识的反问,严曜的指控反复在耳边回响,像一把把利刃,将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再次扎得鲜血淋淋
停尸房里被泡得变了形的尸体和无意抬头时远远瞥见的侧影反复在脑海中交替,让本就没那么坚定的认定也变得摇摆不定。
如果停尸房里的人是时觅,他的这些从另一个陌生人身上找寻她的举动无异于是对她的另一种伤害。
想要找寻真相的迫切与背负再一次伤害她的浓重负疚感在心底交替,压得胸口空洞又茫然。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失去她的那个晚上,匆匆赶到施工现场,却只得到一个她已坠河的消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出门前简单的一声“再见”也变成了永远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