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冯文婷当着众人的面弹了一首《蓝色多瑙河》,将接风宴的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一轮敬酒后,严冬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再看看对面圆桌上前一直端坐着的裴宴深,安静得跟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莫名的让人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安静得有些反常了。
严冬似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无妨,等会到了冯总那,你看我眼色行事。”
我捏紧酒杯,轻轻地应了一声后,跟着严冬往主桌走,谁知余光一扫,竟看到裴宴深和曾智也起身了。
而且也是朝冯文灼所在的主桌方向走来。
我紧紧地握紧了杯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成弦,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时候裴宴深过来搅局,只怕我们连跟冯文灼谈话的机会都没有。
紧张和不安交织成一张细细的网,将我紧紧裹住。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哎呀抱歉”响起,人群里立刻骚动一片。
我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吴凌手中举着一杯红酒,好巧不巧地,撞在了裴宴深的白色衬衫上。
我没想到吴凌口中说的方法居然如此简单粗暴,余光扫过去时,只见她边递抽纸赔不是,边吩咐佣人领裴宴深去休息室,周到又体贴。
在外人眼中。
密友的默契让我马上意识到,得在吴凌制造的这个时间差里,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冯文灼。
再看向严冬时,他的视线竟也落在骚动处。
于是我提醒严冬:“冯总似已微醺,我们现在过去吧?”
严冬收回视线,瞄了我一眼后,说:“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