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周庭柯握着签字笔的手一滞,他缓缓抬起头来,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落在我脸上,问:“孟经理什么意思?”
我坦诚道:“与逍遥客的合同还没签,周总,我们各凭本事。”
我白音洛的做事原则是,不到最后一秒,绝不会轻言放弃。
周庭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轻嘲一声后,背靠在办公椅上,慵懒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
“有没有,总得试一试。”我斗志昂扬道。
周庭柯没有立即接话,隔了好几秒后,又启唇道:“白音洛,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
且不说在逍遥客一事上他已经替林杳杳取得了先机,就说我想跟周庭柯竞争这一件事,多少就有点自不量力了。
毕竟,以荣域集团如今的财力物力,此刻的我,吴凌,更像是蚍蜉撼树。
但那又怎样?是他周庭柯不讲武德在先,我们绝不能一忍再忍。
离开荣域集团时已是午后,原本的风和日暖忽然变了天,天寒地冻地。
风一吹过来,寒风刺骨,冷得我直打战。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跟周庭柯对话时,我已惊得一身冷汗。
这会儿算是清醒了。
我也没想到那个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今天居然够胆跟他叫板。
冲动了。
放话容易,但想落到实处,难如登天。
更何况,那还是我们一无所知的逍遥客。
我把主意打到了私人画展上。
但是像这种性质的画展一般都是上流们内部社交的一种方式,规模小,可私密性极高,为的就是内部联络感情,想要渗透进去,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