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名贵的劳斯莱斯上,水滴沿着线条流畅的车身下滑,像是一颗颗珍贵的眼泪……
季炡开得不是很快,因为桑漓怀了身孕。
他们没有说话,没有交谈。
桑漓坐在他身边,静静望着外面的雨夜,她心里知道这是能陪着老太太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前面路口是红灯,季炡缓缓将车停下。
他心里烦闷,很想吸烟,但最后还是将烟盒扔回了置物柜里,手掌落下……他轻轻握住桑漓的指尖。
他什么也未做,就只是握住她的手。
桑漓没有抽开。
老太太疼她,她跟季炡一样心里潮湿,如同这阴冷黑暗的夜晚。
就这样,安静地握着手掌约莫半分钟。
绿灯亮起,
季炡松开了手,他握着方向盘专注开车,后来再经过路口他没有再握桑漓的手……桑漓心里知道,之前那片刻的温存,只是他一时失态罢了。
半小时后,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进季宅。
老太太已经是弥留之际。
季炡跟桑漓侍候在床边,她认不出人来了。
老太太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几乎只剩下了出气,她低声喃语:“文礼走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下雨天!如果那天我在家里头,一定不会让他离开……他怎么能抛下妻儿呢,怎么能抛下季炡呢……文礼……文礼,妈想了你一辈子,妈恨了你一辈子啊!”
桑漓嘴唇颤抖,克制不住压抑地哭了。
季炡握住老太太的手,半跪在床前,他的喉结不住滑动。
他知道老太太大限到了。
果真,不一会儿老太太就回光返照了,她叫桑漓过来,她侧卧着身子颤抖着手抚摸桑漓的肚子,那双苍白的眼泛着泪光,她是多想看看季炡的孩子啊!
可惜,她要去了……
桑漓伏在老太太跟前,温柔低语:“是个女孩儿!季炡给起了名字,就叫季言!”